甫淵好整以暇地品茗。“我聽說你尋寶尋到西安來了,特地趕來跟你湊熱鬧。”夠義氣吧!
“我就奇怪,昨兒個瞧見一個人的背影很像你,沒想到你真的跟到西安來。”跟屁蟲。
“那還真是奇怪。”莫非見鬼不成。“昨兒個我抵達西安之後,一整天都待在客棧,哪兒都沒去,你還能見到我的背影?”莫非是太思念他,產生幻覺?
“真不巧我住在你對面的‘悅來客棧’。”算她倒楣,居然和他對門而居,回頭得記得撒鹽驅邪。
“不會吧?”運氣差到如此。“我若是早知道你住那裡,一定會換家客棧,省得不小心沾到穢氣。”還得找道士淨身。
“彼此彼此。”這句話是她要說的,輪不到他亂吠。“你該不會是弄丟了那隻粉青蓮花式溫碗,存心報復,才一路跟來西安吧?”
“確實如此。”皇甫淵咬牙答道。“多謝你又使出不正當的手段,讓我丟了那隻粉青蓮花式溫碗,為了報答你的恩惠,我只好親自出馬。”
“不敢當,皇甫公子。”明明就是自己無能,還怪東怪西。“這就證明了人際關係有多重要,我也是摸索了好久,才明白這個道理。”
簡直空口說白話,她閔大小姐幾乎是打從出生開始,就很會跟人攀關係、套交情,這事兒人人知道,還有臉在此強調自個兒的辛苦。
“能拿到‘知香刻坊’的刻本真不簡單,你說是嗎?”看準他只能咬牙根咬到斷,閔斯琳索性推他一把,讓他上西天。
“的確不簡單。”皇甫淵不甘心地承認。“所以今兒個我才會在這裡,不能夠讓你再囂張下去。”
“我好怕哦!”閔斯琳一點兒也不信邪,他搶不贏她的。“一個連輸了五十一次的傢伙,我若輸給你,真該去撞豆腐自盡,省得鬧笑話。”
“你說什麼?”皇甫淵眯眼,大有站起來教訓她之勢。
“你聽見了。”耍流氓給誰看啊?她又不是被嚇大的。
“你!”皇甫淵果真站起來,戰事一觸即發。
“呃,兩位,請坐下,你們不是要來買銅鏡的嗎?”幸好這個時候蘇員外插手,兩人才沒當場翻桌。
“哼!”兩人同時坐下,死瞪著對方,誰也不讓誰。
“那麼,我去把銅鏡拿出來,請兩位稍等。”蘇員外額冒冷汗,擁有一面奇怪的鏡子已經夠煩人,還來了兩位奇怪的買家,他可真走運。
在蘇員外忙著到廂房取銅鏡的同時,兩個人也沒閒著,雙方的眼睛瞪大如銅鈴。
“就是這面鏡子,你們瞧瞧。”蘇員外先將銅鏡拿給皇甫淵過目,再拿給閔斯琳斟酌,兩人看完銅鏡以後皆發出讚歎之聲,這面銅鏡,太特別了。
先不提它的造型優美,雕紋細緻,就說銅鏡背後的銘文,充滿了不可思議的力量,彷彿魂都會被勾去。
“很特別吧?這面銅鏡。”看出他們眼中的興趣,蘇員外嘆道。
兩人點頭。
“當初我就是覺得它的銘文很特別,才花錢買下這面鏡子,沒想到買下以後就開始作夢。”從此不得安寧。
“您都作了些什麼夢?”對於蘇員外的說法,閔斯琳一則感興趣,一則覺得不安,總覺得事情沒那麼單純。
“自從我買了這面銅鏡以後,便時常夢見一位身穿漢代衣服的女子,欲言又止地看著我。”
聽起來不太妙,這面鏡子似乎不太乾淨,怕若是買了以後難以脫手,徒增麻煩。
“那女子沒有說什麼嗎?”皇甫淵同樣認為這面銅鏡有問題,不過買賣古董的風險往往跟隨它的歷史,誰也沒把握一定能買到乾淨的貨。
“有,她說‘帶我去’,就這麼一句話,我始終弄不明白她的意思,到底要我把她帶到哪裡?我是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