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著牆沒動,眼淚流得很兇很兇,可即使是這樣也不願意醒事,是夢見了什麼嗎?
嶽銘章靜靜地站著,表情一點一滴變得有點古怪,說不盡的古怪,千變萬化最終只是扯起嘴角無聲笑了笑,久久凝視著那張冷不防看了會讓旁人覺得噁心又倒黴的臉。
厲封人不舒服,睡著了也還皺著眉頭,大概是鼻子被堵往了,呼吸很不順暢嗡嗡得響。被人輕輕地抱起來順勢就歪在對方的脖子上,迷迷糊糊間還蹭了蹭,又想往裡縮似的微微蜷縮起來,好像是怕冷,身體能感受到對方的顫抖。
不自禁收緊手臂的嶽銘章的動作一下子頓了,深吸了一口氣慢慢站直,看也不看跟過來的連狄,腳步很穩得走了出去。
厲封似乎睜過一次眼,但敵不過濃濃的睡意,又閉了過去。
“怎麼,你認識他?”看著嶽銘章充滿人情味的動作,連狄的表情不太好,今天上午平白無故讓姓岳的看了笑話,這倒好,又從自家安全通道撿回來這麼一個東西,量了量,呵,三十九度八,好險沒燒得冒出煙,真是好得很!
嶽銘章拿著手巾給床上的人擦臉,一下又一下,小心翼翼避開他紅腫的眼睛,又擰著他的鼻子給他擤了擤鼻涕,見他呼吸均勻這才收手。
連狄更是臭著臉斜眼看他溼了一大塊的雪白衣領,想發火又發不出來,狠狠砸了一拳門框。嶽銘章冷冷地開口,“出去。”
連狄咬了咬牙,板著臉頓了幾秒,重重地轉身走出去。
寬大的休息室裡有床,有衛生間,幾乎相當於一個單人房,床裡睡著厲封,精瘦的手腕上吊著一瓶水,黑青色的筋都冒出來。
嶽銘章的眼睛始終沒有從他的身上移開,手朝著他的臉伸了幾次,最終還是收了回來,靜靜擺放在一旁。
一個睡著,一個心思萬千,短短三個小時竟是寂靜無聲,直到嶽銘章離開,厲封都沒有醒來。
“嶽,嶽先生,登機時間快到了。”他的助理嚴寒手裡拎個碩大的袋子,呼哧呼哧喘氣。
三個小時後……
日頭越拉越遠,直到看不見了,靜謐的房間內只時不時發出幾聲咀嚼食物的聲音,再無其他。
小涵好奇地看著厲封瘦削的臉,就覺得自己身心都舒服了不少,厲封好看是好看,不過分的說,那副樣子長在一個男人身上甚至是小家子氣的,但卻是越看更好看的長相,不時低頭吃一瓣蜜一樣甜的桔子,美滋滋的插科打諢。
然後就看到厲封的眼皮抖了抖。
“啊,你醒了。你可醒了,我就說了發燒了不得,你看看,天都快擦黑了。我可是守了你一個下午!你看你感動的眼睛都腫了!”小涵咋咋呼呼扶著他起來,又一口氣說了今天發生的事,厲封好似沒有回神,愣愣地看著他開開合合的嘴突然抓著他手問了一句。
小涵一頓,扭著臉看他,“什麼?對啊,過來的時候就我在,沒其他人了。”
厲封垂著頭,聲音嗡嗡的有些低,“沒什麼。”
小涵以為他是人難受,又是好一頓服侍,跟個老媽子似的繞前繞後。
“你也別擔心了,老佟那個人就是上了年份的老古董你跟他鬧也鬧不明白,反正就那點錢,扣了也就扣了。”小涵自顧自說著,也忘了去看厲封的臉色。
厲封脖子都粗了一圈,傻愣著問:“幹嗎扣我錢!”說完嘴裡進了冷空氣,拼了命地咳嗽。
小涵趕緊扔了他那些吐髒了的衣服,跑過去捶他的背,邊罵:“祖宗!要錢不要命是怎麼的!你又沒家又沒老婆的,你至於嗎!”火大,敲的厲封的背咚咚響。
厲封的表情變了變,臉一下子白了,看著真他孃的讓人又氣又心疼,小涵也知道自己說錯話了,眼睛不看著他,語氣卻放軟了,說:“叫你封子你就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