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世忠和童武到了京兆城外後倒也沒急,他們先安營紮寨埋鍋造飯。吃過午飯後還休息了一下,黃昏的時候韓世忠和童武這才在營帳之中討論起了攻城之策。童武攤開行軍地圖,伸手指在京兆府的位置上說道:“據我們所知道的訊息,京兆府如今的守城主官名叫李綱,現在京兆府內大約有一廂兵馬。城裡的守城準備十分充分,如果我們要強攻可能會損傷慘重。”
“李綱?這人之前沒怎麼聽說過啊,禁軍裡面有這麼一號人物嗎?”韓世忠長於行伍,大宋大部分有點名氣的將領他基本上都聽說過,故而有此一問。
童武搖搖頭:“此人並非武將,而是一個文官。”
“文官?”韓世忠微微一愣:“文官怕他幹什麼?我們大宋的文官還有一個是好鳥嗎?個個貪汙受賄是個好手,但是論起打仗則每個都是膽小怕事的怕死鬼。”
“不對。”童武搖頭道:“李綱此人在京兆府民望很高,如此人物可能攻城掠地稍顯不足,但是守城絕對是一把好手。老師曾經說過,武力只能征服一座城池,但是德行卻能真正擁有一座城池。我們如果強行攻城將要面對的絕不僅僅是一廂兵力,而是整個京兆府的人。”
“那現在怎麼辦?我們時間不多,所帶的糧草也不是十分充足,沒時間跟他們硬耗啊。”韓世忠仔細看著地圖微微皺眉道。
童武想了想後道:“強攻不行我們現在唯有智取。韓將軍,首先我們先派人走水路到河中府去,然後從河中府迂迴回來。另外明日一早我們就開始攻城。”
韓世忠一頭霧水,他抓著腦袋問:“童將軍,你能不能詳細給我老韓說一下,這具體我們應該怎麼做。不然我這心裡沒底啊。”
童武嘴角露出一抹淡淡的笑意,如果這裡有熟悉梁薪的人在就能看出來童武的這抹笑意跟梁薪奸計得逞時常常露出的那抹笑意十分近似。童武在韓世忠耳旁耳語了幾句,韓世忠聽後眼睛頓時亮了起來。
入夜,太子親軍裡有兩個軍總共五千人馬從軍營裡出去。而作為名義上的領導人太子趙桓對這一切卻毫不知情。在這寒冷的深夜,他仍舊沒有睡。早在紮營時他就在營地裡紮下了一根木樁,此時此刻他仍舊拿著一把普通的軍刀對著那木樁揮舞著。
月光灑在趙桓的臉上,可以看出他已經滿頭大汗。不過他的呼吸並不顯得急促,反而呼吸延綿悠長。這樣的表現證明了趙桓是有一定內功底子的。
趙桓呼呼喘了兩口大氣,他停頓了一下。黑暗之中突然傳來聲音,那道聲音很冷:“為什麼停下來?繼續!”
趙桓頭也沒偏一下,他看著面前木樁上那個小叉。小叉上全是淺淺的刀痕,這證明趙桓在揮刀時雖然用盡了全力,但是在落刀時卻又將力道收了回來。有經驗的人都知道這樣做是特別難受的,把放出去的力在最後一下又收回來,這比直接一刀揮出去的艱難程度要高很多。
“已……已經八萬下了。”趙桓伸右手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道。
“想要練成天下第一快的刀法,每天揮舞八萬下算多嗎?等你能夠在一個時辰以內揮舞十萬下的時候這套‘無影刀訣’你就算是有小成了。如今你三個時辰也才揮舞八萬下,這個速度也頂多就算入門而已。所以……繼續!”
黑暗中傳來的聲音不大,但是帶著一絲不可違逆的意味。趙桓輕輕眯了下眼睛,他十分不習慣這樣的語氣。因為這樣的語氣在趙佶還在世時只有他一個人像這樣跟他說話,趙佶去世以後連童貫也是這樣跟他說話。
不過趙桓並沒有表露出任何一絲絲的不滿,深吸一口氣後又開始揮舞軍刀。月光下趙桓揮刀的速度越來越快,肉眼已經看不清他手中的刀,只能看見一個刀影在不斷的跳動。
明月驛站乃是趙偲他們的情報中轉站,這件事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