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蔡京派到西北邊軍裡面去跟童貫搶權的。
王厚是誰?王厚是王韶的兒子,當初神宗開邊時就是王韶做的主帥,李憲為監軍。後來趙佶出兵西夏時則恰好是王厚為主帥,童貫為監軍。足可見,命運有的時候就是這麼巧合。
當年西北邊軍一戰顯神威,這支王牌軍隊頓時被人惦記起來。無論是蔡京還是皇上,他們都想將西北邊軍牢牢的把握在自己手裡。最後幾番博弈下來,王厚被投閒置散,高永年戰死沙場、陶節夫更是被調離了西北。
最終童貫慧眼識英才提拔出了一代名將劉法掌管西北邊軍,而他則做起了實際的西北邊軍掌權人。趙佶也不是個完全昏庸的皇帝,他也明白不能讓童貫一家獨大,所以就起復了原本已經被投閒置散的种師道種經略。
种師道手下種家軍軍紀嚴明,個個作戰勇敢,是為一支王牌之師。原本這支軍隊應該在歷史上大放異彩,最終在政和年底於一場守城戰中壯烈犧牲。
不過命運的齒輪,歷史的軌跡在梁薪到來北宋那一刻起就已經反正發生了改變。梁薪強力反對聯金滅遼,而一手促成了聯遼抗金。這個從道義上來講是受人支援的,畢竟自檀淵之盟以後遼宋兩國締交兄弟之邦,無論暗地裡大家給對方下了多少絆子,但名義上畢竟是兄弟之邦。如今“兄長”剛剛遭逢大劫,你這“弟弟”二話就說就胳膊肘往外拐幫著別人一起來趁火打劫,這怎麼說都有些卑鄙無恥。
當然,北宋一朝歷代皇帝也高尚不到哪兒去,君不見北宋開國君主趙匡胤就是從人家孤兒寡母手裡奪下的北宋嗎。
不過從現在的情形來看,有識之士都覺得梁薪當初做了一個正確無比的決定。遼國那麼大一個龐然大物,如今居然被金國打的抬不起頭來。大宋與遼國一起合作,金國不僅戰的遊刃有餘,反而還能抽出兵力西北邊關找大宋的麻煩。
渭州靖夏城中,多次遭受金兵騷擾過後童貫找到种師道,他提出放棄靖夏城轉而到渭州甘泉堡駐防。他有一種預感,金人似乎對靖夏城虎視眈眈勢在必得。幾次擾襲金人都全身而退,這證明了金人的戰鬥力實際上是比西北邊軍要強的。靖夏城牆薄城矮,防禦工事年久失修,敵人強行架個雲梯就能直接衝上城樓。在這裡投入大量兵力駐防童貫感覺不划算。
聽見童貫的好後,种師道堅決地搖了搖頭,他看著童貫平靜地說道:“童大人,你我投身軍旅多年,難道還不懂得怯戰棄關等同於通敵賣國?”
童貫种師道一眼,說實話他心裡對种師道是懷有的敬意的。他和他的弟弟都是大宋難得一見的真正武將。所謂文官好,在於其不貪財。所謂武將良,在於其不懼死。种師道雖然是皇上派到西北邊軍的一顆釘子,但是在戰場上他從來沒有想過要儲存自己種家軍的實力,每一次戰鬥都是身先士卒。
眼前這個已經頭髮花白,卻仍舊一臉堅毅,無論走路還是落座腰桿都永遠挺的筆直,只要是在軍營永遠都身著鎧甲佩刀的老人家。他是一個真正值得人尊重的老英雄。
童貫嘆了口氣道:“種相公有所不知,以往我們與西夏幾次在這靖夏城交戰,城中的防禦工事已經大部分損毀,此城已經不足以據守。”
种師道搖搖頭道:“童大人多慮了。金人如今正和遼國交戰,兩軍正處於對之態。天德、雲內兩州的金兵必然數量不多。我們踞城而守,他們是攻不破此城的。這樣吧,末將就有請童大人帶領軍隊在渭州、慶州、蘭州駐防,以免被金人乘虛攻破。而我就帶著種家軍依舊守在這靖夏城,只要我种師道在,這靖夏城就一定在!”
童貫深深地看了种師道一眼,然後他又看了看劉法、劉仲武、劉延慶以及韓世忠等人。童貫略一思慮後點點頭道:“那好吧,種相公務必小心,如有意外可立刻派人通知援助,我們必定火速趕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