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格外不同。”
這是直接挑明,他背地裡有所謀劃之事。
方柳聞言,極輕地笑了一下,抬眸靜候他接下來的話。
聞行道:“方莊主接近我,欲瞭解什麼?”
方柳:“那要看你能說什麼。”
“現在什麼都不能說。”聞行道將最後一杯酒飲盡,“但若是我們目標一致,方莊主會知曉。”
方柳卻道:“你我目標是否一致尚且兩說,但動機必定不同。”
聞行道聞言,仰頭灌下半壺酒。
他滿懷復仇的心思,所謂動機,除此之外再無其他。
方柳彎眸,眼中清冷如水:“原來說了這些話,聞大俠最後只是來蹭酒的。”
“酒是意外。”聞行道垂眸看向他,“如果方莊主仍想調查聞某,可以繼續。”
這是在告訴方柳,他知曉自己被調查一事。
他們之間的氛圍分外奇異,不似試探,也不似交心,只如拉扯一般尋常交流。聞行道端坐在牆頭的身影寂寥,或許的確如他自己所說,是不知不覺而來。
不知不覺而來,被發現後,便可有可無地說些彼此該心知卻未挑明的事。
方柳忽而飛身站上了院牆,然後將一罈酒,穩當置於聞行道的頭頂。這是會讓人覺得冒犯的舉動,尤其當頭頂酒的人有些身份時。
若是從前,聞行道絕不會讓任何人靠近與觸碰。
可這次他未躲閃也未動怒,只頭頂酒罈,揚首迎上了方柳的視線。
那日朝暮城內,舉城混亂之中、萬家燈火之下,方柳雲淡風輕的一番話,在他心中留下了極深的痕跡。也是那一番話後,他眼中方柳的影子已非昨日,透著攝人心魂的力量。
回武林盟的途中,他便一直在不斷思索,獨行劍客已然殉道,而方柳的大義歸處又是何方。
越是回憶,便越覺得分量頗重、難以磨滅,而方柳清冷絕世的姿容也越發清晰,在腦海中揮之不去,這才尋到此處來。
“繼續調查?”方柳居高臨下地看他,“那便恭敬不如從命了。”
聞行道與他碰杯:“恭候。”
他有多年的圖謀,且近在眼睫,如今其實並非掛念別人的好時候。
只是不知為何,此心竟一時難定。
————
聽聞盟主甦醒有望,其餘不在武林盟的長老便匆匆趕回。
武林盟欲感謝醫仙谷救命之恩,但是別逢青並不在乎他們怎麼想,也不想要他們的謝意。他第二日酒醒之後,確定方柳收下了自己親手配製的毒藥,便啟程離開了雁山鎮。
沒理會武林盟的任何一人。
別逢青性格如此,各位長老不好強求,就想著至少要謝過方莊主。
便讓聞行道去請方柳來。
誰知聞行道去也未去,便告訴幾位長老道:“方莊主言道,等義父醒來再說這些。他幫忙求藥,不是為了讓武林盟欠下人情。”
大長老不解:“你如何知曉的?”
“昨日偶遇,閒聊了些。”
大長老和三長老面面相覷,終是認可了這個說法。大長老囑咐魏大夫照料好未醒的郭盟主,便對其他長老說道:“按照別神醫的說法,盟主三日後便會甦醒。二長老留下,其他長老先回去,將這些日子的事宜整理好,屆時稟告給盟主。”
其餘人便離開。
聞行道也準備離開,卻被大長老叫住:“行道,你也留下。現下這武林盟,不能缺少你的執掌。”
“應多培養郭山。”聞行道站定,“否則明年的武林大會,只能將盟主的位置讓給外人。”
“我們又如何不知?”大長老撫了撫鬍鬚,“可現下再無比你更合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