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步抓住方柳的胳膊,別逢青先一步站了出來,溫聲笑說:“這位小姐,在下才是醫仙谷的人。”
他雖然在笑,可眼神和語氣卻不如何友善,甚至眼底含刀。
少女初出江湖少不更事,看不出別逢青言行上的口不對心,還以為他是認真和自己說話,正想再問些什麼,卻聽大長老呵斥道:“琦兒!太不懂事了,這就是你待客的禮儀嗎?給我退下!”
被稱作琦兒的少女聽了他的呵斥,嘴一下癟了起來:“大長老,怎麼連您也說我……”
“胡鬧!”大長老厲聲說,“長輩說話,哪兒有小輩插話的份!”
大長老呵斥少女,分明是想避免她惹怒別逢青。
可少女早就被寵壞了,性格單純驕縱,沒經歷過複雜的人際關係,又怎會知道這些。她只覺得自己一心擔憂,卻無人能理解,不禁抽出腰間的九節鞭往地上甩著洩憤,邊甩邊說道:“我不過是擔心爹爹罷了,也想做些自己力所能及的事,為何你們一個個都不願理會我……哥哥是,大師兄是,連長老也是……”
盟主郭徵一直不見轉醒,武林盟中的諸項事宜,卻不能無人管治。
此處只留下大長老和三長老鎮守郭盟主宅院,其他幾位長老則操持武林中事。
原本聞行道擔了武林盟中的許多要務,但因他要去求醫,只能將擔子分給別人。而各位長老已是分身乏術,不能處理更多事務,因此便叫來武林盟中年輕一輩的佼佼者分擔,這其中便有郭盟主的兒子郭山。
聞行道處理各種大大小小的事已久,郭山無他這份領導管理的能力,也對事務不甚熟悉,因此接手時要困難得多。這事不提也罷。
倒是郭琦兒,因為年齡尚小心性不足,無人對她有什麼要求,只盼她能安分便好。
這便使得她在漫長的等待中,生出些怨懟來。
這時,聞行道淡聲開口:“郭琦兒。”
郭琦兒瞬間便像點了穴一樣,動作凝住,生硬地看向聞行道:“大、大師兄……”
顯然是百般畏懼於他。
見郭琦兒冷靜下來,大長老這才看向方柳和別逢青,歉意道:“琦兒是郭盟主之女,擔心父親安危所以脾氣急了些,還望方莊主和別神醫寬恕。”
“我看不止是急了些,該是驕縱才對。”別逢青眯著眼,勾起唇角,“只希望日後武林盟的長輩好生教導,否則出門在外沒了禮度分寸,怕是會惹來殺身之禍。”
他這番話看似提醒,實則卻是警告。
如今武林盟最不能招惹的便是別逢青,他所言雖不順耳,大長老卻也只能笑著打圓場:“是,別神醫說的是。”
三長老走進堂屋,對別逢青說道:“別神醫,請隨我來。”
眾人便跟著往屋中走去。
聽說要去為父親診治,郭琦兒連忙收了九節鞭,急聲說道:“我……我也去!”
聞行道冷聲說:“你在外面候著。”
郭琦兒便停住了腳步。
她一臉委屈,卻不敢忤逆聞行道的話,只能眼睜睜看著其餘人從堂屋走到了盟主屋外。大長老囑咐好守門的弟子,便邀請他們走進屋內,牢牢關上了門。
武林盟主郭徵的房間中,只有一名年愈六旬的醫者守著。
大長老介紹道:“這位是魏大夫,是一直照顧郭盟主的醫者。”
魏大夫捋了捋鬍鬚,看向兩名面生的年輕人,問說:“這二位都是醫仙谷的人?”
“並非。”大長老解釋,“這位是醫仙谷別逢青;這一位,乃是蕭然山莊的方柳方莊主,別神醫的友人。”
聽到大長老介紹方柳是別逢青的友人,眾人神情各不相同。
聞行道明白,大長老是慣會察言觀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