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七式二十載,才轉而修煉十六式,最終成了梅花劍宗最厲害的長老之一。
韓若一套劍法舞完,又道一句“獻醜”,而後滿懷期許看向方柳。
方柳腳尖點地,衣袍獵獵飛身而去,長身玉立站於練武場正中。他並未祭出腰間的方柳劍,而是拿起一把梅花劍宗弟子訓練用的木劍,斂去唇邊禮貌的笑意。
他未發一言,轉腕挽了個漂亮的劍花。
下一瞬,劍風便似破竹之勢震出一道餘波,練武場邊緣隨之戈蕩起飛塵。
有弟子驚歎:“是梅花七式!”
只見方柳舞的竟也是梅花七式,從起劍的生澀到融會貫通,再到爐火純青,竟不過寥寥數息時間。舞劍之人身法飄逸,劍鋒凌冽,一眼便知已是登峰造極之境地。
劍法打完,方柳灑然收勢。
眾弟子皆屏住呼吸,面對這般近妖的天縱奇才,甚至生不出絲毫妒忌之心,唯餘震撼讚歎。
聞行道目光沉沉。
九州之下,方柳是為盛世而生的夢,此生終不會因誰而停。
聞行道懂的道理,莫憑還遠遠看不透。
莫憑早已怔怔然,遙遙望著方柳持劍而立的身姿,只覺熱血沸騰而上,四肢百骸都泛起星星點點的酥麻,接著滲入五臟六腑,非要將他攪得魂不守舍才能罷休。
他思及先前忽然見到方柳,他還曾暗喜對方或許為自己而來,畢竟過去這幾日,他在方柳那裡吃了幾次閉門羹,日日求而不得見。
又思及與師姐的一番話,不知方柳聽去了幾分。
該是沒有全聽的,否則方柳不會與自己異口同聲問“何人有情”……不對,也不盡然,若是方柳的話,或許真能做出明知故問之事,逗弄他這個沒心沒肺的少年人。
莫憑面上燒紅,暗忖道:方柳果真只當他是毛頭小子,從不曾將他好好放進眼裡。
思及此,他又低落幾分。
韓若的喝彩聲打破練武場的沉寂。
“不愧是天下第一劍!”
觀方柳舞劍,一招一式入木三分,令她得以勘破自己招式的不足,受益良多。
若是方才她尚對小師弟有心繫之人一事,尚且心存疑慮,眼下便只覺毋庸置疑了。方莊主如此天人之姿,八斗之才,又在江湖久負盛名,令小師弟魂牽夢縈實在合乎情理。
怪道小師弟勸她這做師姐的,千萬不要被勾去了心神。
她已然見之神往。
“好劍法!”一道蒼老的聲音響起,“江湖代有才人出,我輩中人還是要被這些少年豪傑們給比下去了。”
另一人撫須笑道:“唉,看來老夫該退位讓賢了。”
眾弟子忙垂頭行禮:“宗主,二長老!”
今年,由宗主和二長老領弟子參加武林大會,韓若之父大長老則鎮守門派。
方柳持劍抱拳:“見過莫宗主,二長老。”
聞行道:“莫宗主,二長老,許久不見。”
莫宗主朗笑道:“二位不必多禮,剛剛弟子說你們兩位來訪,老夫怕你們等太久,和二長老拋下手頭的事趕了過來,未曾想如此有幸,一來便見到傳說中天下第一劍的劍術,實乃是三生有幸啊!”
面對前輩,方柳不卑不亢:“莫宗主過譽了,梅花劍宗劍術玄妙底蘊深厚,方某亦覺獲益匪淺。”
“方莊主莫要自謙。”二長老笑說,“如今的江湖是你們年輕人的,而年輕一輩中方莊主又獨領風流,不知今年的武林大會,方莊主可有意參與?”
此次武林大會,梅花劍宗有五名弟子參加,韓若也是其一。
比起親子莫憑,韓若才是莫宗主心儀的下一代掌門人,幾位長老皆心照不宣。長老們原以為韓若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