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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軍龍威燕頷,體魄果真不同凡響,如今覺也不用睡了,倒教江湖好漢們羨煞。”

聞行道沉默須臾,解釋說:“僅是昨夜未睡。”

“厲害厲害,竟歪打正著。”方柳被逗樂,挑眉道,“不過在下並非盤問將軍,其實不必和盤托出。”

聞行道啞口無言。

夜涼如水,鴉默雀靜。

二人默契且靜謐,直至將離開知州府衙,聞行道才又重複一句:“我明日再來。”說罷,接著道,“北境防線牢固,北州府初建,無數人妄圖於此分一杯羹,來日少不了明爭暗鬥。百姓日益安定,官場卻將亂上一亂,聞某北上行軍打仗,恐難相幫,你多加小心。”

方柳:“何處不亂,尚京此時想必也該暗流湧動。”

————

尚京城。

自新帝登基,便與先帝的荒淫截然不同,勤政愛民虛心納諫,並恢復先帝荒廢數年的早朝,一派明君之兆。今日又是逢五的大朝,大周官居五品及以上的大臣,寅時便等候在宮門之外。

卯時到,宮門開,百官入殿上朝。

鄒相權勢滔天,闔家權臣門生遍天下,更是當今聖上的親外家,早朝自是單獨排在第一位的。

昔日明新露,今朝泰安帝。

她端坐龍椅之上,居高臨下靜聽一眾朝臣稟告要事,偶有臣子因政見不合爭執,便靜觀他們唇槍舌戰。登基一年有餘,她褪去世人規訓的女子柔順,眼眸幽遠神情肅然,皇家天子不惡而嚴。

忽而,一言官拱手道:“啟稟陛下,臣有本要奏。”

此言官姓陳,乃是年愈六十的兩朝官員,雖是言官諫臣,負責監督彈劾官吏、規勸皇帝,但這位陳大人在先帝時期慣會糊塗避禍,走得避開黨爭的官路,不犯錯不做出頭鳥,故而在平平穩穩做官做到了新朝。

泰安帝頷首。

陳言官便道:“今時今日,北境前線屢屢傳來大捷的訊息,乃是天佑我大周!隻眼下北州已有新舊雍門關兩座關隘,我大周早已不必懼怕北賊,可現今的北州竟要聽方柳一個江湖人士的話,鎮北將軍更是那什麼武林盟主,簡直成何體統!”

說到此處,他俯身跪下,情真意切涕泗橫流的高喊道:“陛下,出身不正的江湖人士,怎能一直擔任朝廷要職,於大周朝百害而無一利啊?!”

月餘前,大戰捷報傳回尚京。

得知鎮北軍竟從北邦手中奪回了舊雍門關,且殺了北邦皇子赫連天德,重傷呼延翰等武將,滿朝上下皆喜不自勝,頓覺時來運轉,也到了他們大周揚眉吐氣的時候。前些天整日上書懇求陛下收兵,向北邦低頭示弱,以金銀安撫北邦王以換取和平的求和派,都閉上了嘴。

奪嫡那日,皇宮血雨腥風,便已有官員知曉方柳等人的身份。

他們有些本就是鄒相一派的知情人,心照不宣地對那日所見閉口不談,只盡力輔佐新帝;另一部分官員乃是尤太傅及大太監福林的餘黨,那日之後便已被“封口”。

於是未參與黨爭奪嫡的官員,直到此時才恍惚知悉,原來一年多前突然被封為三軍軍師的方柳,以及那鎮北將軍聞行道究竟是何許人也。

竟是與朝廷勢如水火的江湖人士!

於他們而言,武林人士多生反骨,仗著頗有拳腳功夫在民間作威作福,能不趁災年揭竿造反便不錯了,不曾想竟與皇家有了牽扯。

一時間,諸如陳言官之類,皆認為此事有違綱常。

武將得靠軍功,文官靠科舉或世家,除此之外更要家世清白,若往後哪裡來草莽都能做高官,豈還了得。

但考慮到近來隱有傳聞,道今上之所以能登大寶,有這群武林人士的手筆。因此即使心有不滿,他們亦只私下提兩句從龍之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