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柳:“《九玄杖法》秘籍,正所謂尖□□一線、棍杖掃一片,就送聞大俠了。”
聞行道:“《九玄杖法》是一流功夫,方莊主不如自己留著。”
“不必。我只使劍,各式各樣的劍。”方柳懶散道,“況且,我只習自創的功夫,怠於步他人後塵。”
所謂自創,遠難於繼承前人功法。
如今世上的許多武功秘籍,都是前輩們一代代摸索改進而來,凝結了無數人的時間和心血,其中艱難可想而知。但方柳卻如此輕易地說他只習自創的功夫,怠於步他人後塵,語氣平淡至極,彷彿那並非什麼大不了的事。
唯有武學天才敢如此恃才傲物了。
聞行道將手中的《九玄杖法》放在桌面上:“謝過方莊主,我只習聞家功夫。”
他習的是聞家的縱夕刀法和御馬之術,在聞家人被滅門之後,他也曾對這兩本聞家秘籍進行改進,僅僅只是如此,便被郭徵誇讚了許久的“天資卓越”、“習武奇才”。
與方柳不同,聞行道即便有自創武功的能力,也不會捨棄聞家刀法,只會不斷改進功法,因為那是聞家的傳承。
聞行道說:“蕭然山莊難道沒有傳承的功法。”
“自然有。”方柳淡淡道,“學是學了,但只有叔父在用。”
他和他父親都使的自創劍法。
方柳使劍講究一個快字,而他父親則講究剛柔並濟。
縱橫江湖,誰人沒有自己過往和規則,聞行道便不再過問此事,只說:“無明的屍首可在承安寺內。”
如果尚趕得及,他便找人將屍體處理了,避免朝廷的人一時想不開要調查此事,最後查到方柳頭上來。雖然聞行道也知曉,以方柳的性格,不可能給對方這可趁之機,但他總想為方柳做些什麼,否則心中難安。
“何止無明,無增的屍首也在。”方柳看向那柄太微劍,“太微劍從不殺無辜之人,也從不放過眼前惡徒。”
聞行道:“為何?”
“你道這寺廟為何叫承安寺?因為原該是承庵才對。”方柳道,“這裡本住的是比丘尼,卻讓惡僧殺盡了。”
聞行道凝眸沉思:“兩具屍首……”
方柳瞧他一眼,看出了他的心思,玩笑道:“聞大俠難道還想幫我處理作案現場不成?晚了,現在屍體已經被人發現了。”
聞行道:“方莊主不怕?”
“怕甚。”方柳平靜道,“斬盡惡人者,只會是獨行劍客。”
赴宴
幾天後,承安寺搶掠賑災銀一案鬧得沸沸揚揚。
無論是尚陽城還是附近村鎮的百姓,皆是不敢置信:在他們心中正氣凜然的佛家高僧,竟是搶奪朝廷賑災銀,不顧災民安危之人?!
如此貪圖錢財的僧人,給寺廟中香客祈的福又怎麼可能成真?怕不是要福轉禍。
一時間,許多百姓皆揚言要去承安寺鬧,讓寺中的僧人賠償他們香火錢。
官府站了出來,說搶劫賑災銀的唯有其中幾個大和尚,剩下的僧人都是不知情者,過幾日今上會從其他寺廟再請來一位高僧坐鎮承安寺,讓百姓們不必驚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