箋之後,才知曉發生了何事,震驚於皇帝和駙馬所做之事枉顧倫常。
以至於朝廷其他官員,只當駙馬劉珏果真得了重病,皇上面前又少一位紅人。
提起那位假扮的四公主,明新露便不免想起駙馬的糟心事,皺眉問道:“林大人可否接近那人,好讓本宮能替了假公主去。”
林大人遲疑:“這……四公主,恕下官力不從心。”
他乃是禮部侍郎,禮部司掌禮儀及科舉等事宜,新皇登基儀式。尋常來講,就算屬於右相一派,他與公主府亦不該有什麼交集。
“不必因此為難。”方柳姿態閒雅,“一力降十會,假公主之事,除去當事人便只有始作俑者知曉。如此,直入公主府取而代之便是。”
林大人見識過武林豪俠的手段,輕功可以飛簷走壁,立時明白方柳是打算潛入公主府,手刃贗品。
聞行道頷首:“此事我來做。”
“當然。”方柳眉眼流轉,隨口戲弄道,“聞盟主輕功卓絕,少言寡語,正適合錦衣夜行做些不好見人的事。”
聞行道作虛己以聽狀,執起茶盞遮掩微揚的唇角。
顧擇齡贊同此計:“既然駙馬已是殘破之身,於周成帝沒了用處,不如一同做掉?”
聞此,林大人不由擦了一把汗:“小顧大人……”
顧擇齡疑惑:“怎麼?”
林大人忙見禮道:“小顧大人如今……了得啊!”
“芻蕘之見,林大人見笑。”
“顧大人過謙了。”
“且等上一等。”燕折風聽了許久,才弄清楚來龍去脈,忽的合起摺扇砸在手心,“若滅了駙馬,是否還須再尋一個人假扮他,好騙過皇城裡的人?”
明新露搖了搖頭:“這倒不用,當他死了便好。”
她深知父皇本性,連親生子女尚且不放在眼中,何況一時寵愛的臣子。且朝堂多得是看不慣劉珏的人,清流嫌他屢進讒言,佞臣又嫌他擋了進讒言機會。
故而,無人會追究劉珏這麼個廢人,某日是不是死在了府宅深處。
眼下唯一的問題,是要如何才能登得大寶。
方柳似看出明新露心中顧慮,只說:“公主不必憂心,且安心待在公主府內,必要時有顧大人可助公主奪位。”
明新露:“顧大人?”
顧擇齡雖有大才,眼下卻不過是翰林院的一名清貴修撰,她以為方柳會更願意藉助祖父右相之力。
不過稍稍轉念一想,明新露便知曉了方柳用意之深。
資質尚淺不代表能力尚淺,有些事由祖父來做太過惹眼,顧擇齡廉潔忠直又受皇帝偏愛,不容易引得朝廷各黨派懷疑,是在合適不過的人選。況且一朝天子一朝臣,父皇底下這一幫朝臣老的老貪的貪,便是不能完全連根拔起,也該革去舊臣換新人了。
明新露朝顧擇齡頷了頷首:“有勞顧大人了,大周有顧大人這般年輕有為的官員,方才算得上未來可期。”
顧擇齡謙遜有禮:“公主過獎。”
明新露拍板:“那便如此決定了,聞盟主何時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