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動作頗為生疏,僵硬地將手繞到方柳腦後,神情格外認真。
繫上絲巾後,方柳的容顏隱了大半,唯餘一雙洞明的雙眸。這半遮半掩之下,卻顯得他的眉目分外豔絕,非是凡塵俗世中能窺見。
聞行道頸間尚架著匕首,他深深望進方柳的眼中,須臾之間,似乎深諳了一個詞。
何謂——刀尖舔蜜。
重新蒙了面,方柳終於收起匕首,而後伸出一根手指,用力按在聞行道側頸的傷口上。
“疼麼。”
聞行道不動聲色:“尚可。”
“聞大俠下回小心些。”方柳撤開手指,動作慢條斯理地用聞行道肩側衣衫擦淨指尖血跡,這才淡聲說,“否則刀劍無眼。”
方柳的攻擊乃是下意識而為,聞行道不知在想什麼,絲毫沒有戒備和躲閃的意思,只虧得方柳使武器如操控四肢般熟練,在最後一刻停住了攻勢,否則此時早該鮮血四濺。
他這是在警告聞行道,下回出現便出現,莫要意圖觸碰他。
方柳不喜他人隨意觸碰自己。
聞行道眸底的深色漸漸褪去,他毫不在意頸邊的傷痕,任其又淌下一絲血痕,神情自若地從懷中拿出一塊方帕,學著方柳的模樣,蒙了面。
在兩人僵持的短暫時間裡,屋中三人已聊了不少。方柳可一心二用,用匕首抵著聞行道之餘,仍舊將主持無明後來的話聽入耳中。
原來這無明大師,當年也是將要參與圍剿獨行劍客之人,因為他那時便與官府有所勾結。許多時候,他雖不親自出面,卻總有其他辦法幫著佞幸傷天害理,手中件件樁樁的髒汙事不少。
與他相熟識的官員和江湖中人,不少都在獨行劍客的刺殺名單中。正因如此,那些人急吼吼尋到他,請他出手幫忙對付那劍客。
前期無明的確承諾了要出手,因為他只覺得對方是個閒散遊俠,就算殺了也翻不起什麼大風浪。但就在圍剿任務開始的前夕,他忽然得到訊息,說那人其實是蕭然山莊方振宇的大哥,並非無名小卒。
這樣一來,倒不好下手了。
無明知此訊息後,未告訴其他人,而是悄然藏在心底。他尋了個法子,以承安寺的名義進宮為皇帝、太后誦經,為今上誦經要誦滿七天七夜才可離開,自然便無法加入圍剿行動。
謀劃時並未大肆張揚,而無明作為背後的推動者習慣神龍見首不見尾,避免讓人逮到馬腳,因此在當初那些人死後,便再無人知曉他也曾是那事的發起者。
此時,屋內的談話仍在繼續。
無增道:“主持為何告訴我等?”
告訴他便也罷了,此時還有一個武林盟的二長老。儘管此次他們有合作,可對方的立場並不分明,時刻都有背叛倒戈的可能。
“哼。”無明閉著眼冷冷嘲諷道,“此去經年,老衲的九玄杖法已經突破第九重,方振宇也已死的乾乾淨淨,就憑那年僅二十初的方柳,能奈我何?”
無增聞言,堪稱大喜過望:“主持竟將那九玄杖法煉至九重了?!”
從其語氣中不難看出,他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