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叨擾了。”
燕折風笑意風流:“樂意至極。”
習武之人沒有食不言寢不語的習慣。
用膳時,燕折風又將話題扯到了朝暮城錦緞上:“如若方莊主不介意,可以將衣裳尺寸告知於燕某,回頭我讓繡娘為莊主做幾身利落舒適的勁裝,極利落極適合習武之人。”
“燕家主此言差矣。”方柳彎起唇角,“方某眼下是體弱的白麵郎君,僥倖當了三軍的軍師,可不懂什麼習武之事。”
燕折風愣了愣。
片刻,他心中有所猜測,壓了聲音道:“要隱瞞至何時?”
“自然是瞞到瞞不下去的時候。”
至於要隱瞞何人,自然是交火的邊軍和賊軍。
明新露當初任用方柳和聞行道時,未曾提及兩人的來歷。此外,她還特意與武林盟一齊動手,抹去了兩人江湖中人的身份,任由朝中大臣隨意調查也不會洩露。
“好,燕某明白了。”燕折風保證道,“我燕家家僕向來嘴嚴,絕不洩露北境之外的事。”
方柳頷首:“勞煩燕家主。”
燕折風忙說:“小事而已,不足為道。”
三人用過膳。
離開燕家之時,燕折風特意拿出一表面雕花纏金的匣子。
“此乃鶯州頂尖的毛尖,庫房中只剩這麼些了,留給方莊主閒暇時細品,望莊主能一解思鄉之情。”
方柳未伸手去接,轉而道:“你初為家主,便從庫房中拿來諸多珍寶,不怕被家中長輩責怪?”
“怎麼會。”
燕折風望著方柳,眼底深藏至深情意。
“先前我整日沉迷練劍,終日結交江湖中的劍客,時常留宿花、花街柳巷之中,父親還擔心我不願繼承燕家家業。此前,燕家便有一位嫡系爺爺不屑於經商,終日只與友人流觴曲水附庸風雅,為一幅字畫便可豪擲千金,令家裡人萬分苦惱。
如今我忽然醒悟,願意承擔燕家家主的重任,他高興尚且來不及,何必心疼庫房裡的那一點東西。
更何況,東西要送於我心……送於助我想通的貴人。”
字字句句,隱含動情與誠摯。
方柳與燕折風對視片刻,終於肯收下這份恰到好處的禮物:“那便謝過燕家主了,燕家商行若是有什麼需求,儘可尋我和方遠師叔。”
燕折風笑:“方前輩已幫過燕家許多了。”
————
天色漸暗。
回到軍營中。
營中同樣剛用過晚膳,將士們分散在軍營各處,三三兩兩互相切磋。見到歸來的方柳和聞行道,他們紛紛停下手中的動作。
“聞將軍回來了?!”
“聞將軍!”
“聞將軍可用過晚膳了?”
“……”
將士們大多是粗狂豪邁的嗓門,此起彼伏的問話震耳欲聾。
吵人的緊。
他們之所以如此熱情,便是因著早上那一場仗,打得痛快,贏得也痛快。雖說並不是多大規模的戰爭,但敵寇向來比他們能打,以一敵三都是常事,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