淖爾濟衝擊的方向上,舉起鋼弩,等待衝出混亂軍陣的韃子。
混亂的明軍不堪一擊,淖爾濟幾乎沒費什麼力,就衝破了明軍的軍陣。不過,所有的戰馬已經消耗了全部的動能,難以再次發起衝鋒。
淖爾濟悲催地發現,他的屁股後面,不僅尾隨著jīng銳鐵騎,前面也有鐵騎嚴陣以待,就連不堪一擊的步兵,也如漫天黃沙,席捲而來。
而且,他前方的騎兵正在緩緩加速,一把把鋼弩,黑亮黑亮的,就如催命符一般。
“我們投降!投降!”
淖爾濟渾身一哆嗦,用漢話吼道。吼完,淖爾濟率先跳下馬背,抱頭蹲在了地上。
蒙古騎士早已失去了鬥志,見淖爾濟率先認慫,紛紛有樣學樣,跳下了馬匹……
一支成建制的騎兵,終於全部做了俘虜。盛坤山令麾下押送俘虜、牽著繳獲的馬匹,望臨清而去,將打掃戰場的任務留給了張拱薇。
張拱薇羞憤難當,將左翼軍統帥斬首示眾,並將蒙古韃子遺留下來的屍體全部梟首,據為己功。
看著這兩百來具人頭,張拱薇心情總算雨過天晴,下令重整隊伍,往臥虎山進發。
不說張拱薇率領大軍磨磨蹭蹭前進,且說濟南城上空,彤雲密佈,朔風漸起,千千萬萬韃子,如同螞蟻一般,聚集在城東南郊。
鼓角爭鳴,刀光劍影,嶽託終於發動了第一次真正意義上的攻城。
箭矢遮天蔽rì,向著城牆拋shè。女真韃子jīng於騎馬機動,下馬步戰,步弓手多如牛毛,第一輪拋shè,就讓城牆上未著甲的鄉兵遭受了巨大損失。無數的勇士在城牆上滾爬嘶嚎,更多的勇士忍著劇痛,咬牙拔掉了箭支,哆嗦著雙手,shè出了平生第一支箭支。
這樣的力度,對城下身著重鎧的韃子而言,傷害微乎其微,就如撓癢癢一般。
“殺啊……殺啊……”
韃子們屯兵濟南城下十餘rì,早就對城內的財貨、美女垂涎三尺,接到進攻令後,猶如群鯊聞到血味一般,在步弓手的掩護下,扛著雲梯,向著城牆狂奔。
濟南城堅,嶽託放棄了利用紅夷大炮轟擊城牆的慢打法,直接選擇了見效快的蟻附攻城法。
也是,兵力十倍以上,以jīng銳百戰之師對陣老弱病殘,運用紅夷大炮就是浪費時間和金錢。
“啊……啊……”
當韃子奔至城牆下,架起了雲梯,舉著武器,正準備飛奔而上時,城牆上的滾石和檑木如同下雨一般,傾瀉而下。對新近招募的鄉兵而言,shè箭並不內行,但扔石頭和砸檑木,完全能夠勝任。
一些韃子反應不及,被滾石和檑木砸中,翻身掉下雲梯,發出淒厲的慘呼。
大多數韃子反應敏捷,稍微一個側身,就藏身於雲梯內側,避開滾石和檑木。正當他們瞅得空擋,準備翻身繼續往上爬時,忽然一陣清香傳來,韃子們無不聞香sè變。
滾燙的油!
韃子穿再厚的甲,也無濟於事,只見韃子們猶如下餃子一般,紛紛從雲梯上跌落,摔在城牆腳下輾轉呼號。
他們的噩夢顯然還未結束,城牆上扔下了一個接一個的火把,呼的一聲,城牆下冒出了滔天大火,跌落城牆下的韃子突地從地上一躍而起,猶如一個個火人一般,望著陣後狂奔。火借風勢,越燒越旺,火人一個個紛紛倒地,成為焦炭。
“shè箭……shè箭……”
對此場景,嶽託早已司空見慣,只是冷靜地下達了軍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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