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少年的聲音——有充足的理由對大多數成人,對一切既定製度都不信任。‘狐火’幫的馬迪和她的姐妹在她們的頭領長腿薩多夫斯基的魔力的感召下,憑其少年的未經檢驗的樂觀主義——她們的‘美國性’——類似於哈克貝里?費恩。那天真爛漫的熱情的品質,那過去不會給未來投上陰影的感覺,比我們擁有更悠久歷史的歐洲人羨慕我們的一種品質,也是我在自己身上發現的一種品質,這種品質如今在我身上似乎並不比我在馬迪的年齡時弱,在許多方面與她並無多大不同。做一個‘美國人’就要感到你的生活可以透過自己的行動來改變——你只需行動。”
歐茨的這番話自然會使讀者立刻想到讓她無比崇敬的馬克?吐溫的偉大經典,“在美國文學中空前絕後的、佔據著獨一無二的位置”的《哈克貝里?費恩歷險記》。《哈克貝里?費恩歷險記》講的是美國男孩的故事,而《狐火:一個少女幫的自白》很大程度上是一個美國少女們的故事,她們有時頑皮、更經常地是心神不安地與一個男性和成人操縱的世界作對。
所有的文學作品,在一定程度、一定意義上都可視為作家的自傳。只不過其自傳的性質不同,有的更大程度上是作家真實生活經歷方面的自傳,有的是作家精神思想上的自傳,有的則是作家感情體驗上的自傳。當然,更多的可能是一定程度上三者兼而有之。《狐火》就像歐茨更早的小說《瑪麗亞的一生》、《你必須記住這一點》和《因為那是痛苦的,因為那是我的心》一樣,具有作者對自己在紐約州北部的少女時代的深刻記憶的感情上的起源。它置景於一個虛構的城市哈蒙德,那也是《因為那是痛苦的,因為那是我的心》發生的地方,幾乎和《你必須記住這一點》中的奧里斯堪尼一樣,兼具洛克波特和布法羅這兩個城市的許多特徵。歐茨少女時代在鄉村的家就地處這兩座城市之間,但距洛克波特更近。她的許多親戚都生活在洛克波特,20世紀50年代她就在那兒坐公交車上學。歐茨說:“洛克波特陡峭的小山,即便是那兒破舊不堪的街道、公園和公交車站,尤其是從市中心穿流而過的埃裡巴奇運河的輝煌存在——讓與現實相牴觸的青春期的夢想進行戲劇性地測試,還有更浪漫的場景嗎?就像對馬迪來說那樣,對我來說,‘回憶時間’的稜鏡使我得以用一種我生活於其中時難以想象的方式面對20世紀50年代初的記憶。並不是說這部小說是自傳性的或者是‘自白’——除了其情感層面。”她視這部小說中的浪漫故事為“我的一片心”。
窺一豹而知功力
一開啟《狐火:一個少女幫的自白》這本書,馬上就有既嚴酷又抒情的感覺,充滿反叛的力量,閃現著強烈的感情。
“千萬千萬不要說出去,馬迪—猴子,她們曾經警告我,如果你告訴他們任何人,就得死。可如今事隔這麼多年後,我要說出來了,還會有誰來阻止我呢?”整部小說的第一段,就是這一句話,透出一股令人緊張而又好奇的氣息:是什麼事情這麼重要、這麼隱秘、這麼危險、這麼見不得人,以致“說出去,就得死”?!“曾經”二字,用的是過去時,表明這是一部講述發生在過去的事的小說。他們是誰?是她們少女幫成員以外的所有人?是所有的男人?而“事隔這麼多年後”,已經沒有誰來“阻止我”了,她們是死了?坐牢了?永遠不會碰到了?
“畢竟,我是協助制定那些最初條例,包括上述那條警告的人。事實上,我是‘狐火’幫的正式記錄者。”第二段這簡短的兩句話,部分回答了第一段帶給讀者的疑問,給了讀者一個真實可信的感覺。
第三段中,“這是一份秘密文獻,然而又希望它是一份‘歷史’文獻,真相會在其中得以永存,而歪曲、誤解和徹頭徹尾的謊言則會遭到駁斥。”這是當初記錄下來的初衷。可是緊接著第四段,“就像我們當年是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