傑的電話她一個也沒接,送的禮物全部退回。
媽媽說的話沒錯,金錢往往確實沒我們想的那麼重要。要維持一個幸福家庭的生活,一年賺一定數量就足夠了,得到更多,就只會帶來危險、災難、病痛以及同親密人之間的隔閡與破裂。
遺憾的是,只要這個世界還需要貨幣來維持運轉,就說明它依然貧窮。或者說,總有那麼一部分人,會因為沒有金錢而失去幸福與尊嚴。
前幾年有個小開追求她,對方長的不錯,彬彬有禮,第一次約會就帶她
去奢侈品店,讓選她想要的手袋和衣服。她橫著眼睛把那些東西都掃了一遍,說這些我都看不上,轉身進了同一層徒有保安、客戶寥寥的昂貴珠寶店。當她找售貨員拿來一條鑲滿鑽石的白金項鍊,小開臉色立刻變了。她又笑眯眯地說,比起手袋衣服,我覺得珠寶更有收藏價值,因為真金鑽石永不貶值。
說完這句話,她從包裡掏出信用卡遞給售貨員,下巴朝收銀臺偏了偏:“刷卡。”
小開臉色蒼白地看著售貨員給她打包。她擺擺手說別包了,直接把項鍊遞給他,頭髮撩起來,像指揮男僕一樣說道:“幫我戴上。”
奇怪的是,她那天算是狠狠羞辱了他,但之後別人卻說他對自己讚不絕口,說她是他見過最有尊嚴的女人。
當然他不知道,為了維持這樣的尊嚴,她後來幾個月都在李真家蹭吃蹭喝。李真翻著白眼說:“你如果哪天死了,肯定是因為死要面子。”
但她不認為自己做錯了。
就算一輩子都只有一個人也好,她要維持這樣的尊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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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黃金塔和Cathedral大教堂拍攝完畢,碧藍的天忽然轉陰,頃刻間下起了雨。歐洲的氣象臺向來都只是擺設品,容芬趕緊把準備好的傘發給大家。兩個人打一把,基本所有演員都不會被雨淋。但工作人員就比較倒黴了。申雅莉帶了四個助理,但她那裡只有兩把傘。
她正在想著如何分傘,Dante的腦袋勾了下來,對傘下的她笑了笑:“傘給她們,你跟我打一把吧。”
“哦……好。”她眨眨眼,鑽到他的傘下。
他習慣性地把傘往她的方向靠了靠:“我們還真是和雨有緣,兩次一起走都打著傘。”
“哈哈,是啊。”
只不過是從遙遠的東方,來到了安達盧西亞地區古老的街道。蔚藍的天如此高遠,大教堂四周種滿了鮮豔的小花,腳下是溼漉漉的石地,戴著西班牙圓帽的馬伕駕駛著馬車,蹄聲吭吭響徹街巷。磚石堆砌的城門上鑲嵌著雄獅與皇冠的徽章。而走在城門下的陰影中,抬頭就可以看見雨天裡宏偉的米色建築,它們如同被雨水洗淨的巍峨山嶺,大面積地覆蓋了城市,令塞維利亞看上去像是一座從天堂沉落下的榮耀之都。
歐洲的貴氣與風情使人慵懶。他們沿著高高的城牆在前面走,比上次的著裝休閒了很多,腳步也放慢了不少。因為這一次穿著旅遊鞋,她比他矮了更多,說話時總是要抬起頭,才能看見他的眼睛。
跟在
後面的助理們講了一路的八卦。
“你們看,他們的背影好配啊。”
“Dante先生身材真好,真好,腿好長!可惜他不是演員,不然讓他來演回憶中的佐伯南肯定很適合。”
“對啊對啊,辰辰是很帥啦,不過總覺得太陽光了,沒有南那種沉默憂鬱的氣質。而且,讓他一人演兩個角色也有點敷衍。要不我們去跟導演說說,推薦他去演南?反正南這個角色戲份臺詞都不多,也不需要演技……”
“別胡鬧了,你想被炒魷魚麼。”
“什麼胡鬧,雅莉姐不是單身麼,如果Dante先生喜歡她,他們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