嫋嫋虛雲中,瑞姬正端坐天際,眼神呆滯,玉子媯最近來探望她的次數越來越少了。
他那樣風流,閱盡天上仙娥凡間妖魅,上次還為了那個凡女跟她生氣。
一想到這,瑞姬氣得咬牙切齒。
忽然,虛空中漸化出一襲白影,不待她反應,天帝一手扣住她的腦袋,雄渾的神力如萬丈金芒轟洩而出,直接將她提了起來。
“啊!”瑞姬在空中掙扎著,杏眼圓睜,“皇兄這是何故?”
帝隱冷冷的看著她,一雙玉龍眼中寒芒似刃,洶洶龍威攝人心魄。
良久,廣袖一揮,將她甩到一邊。
“皇兄,我做錯什麼了?”瑞姬早已被嚇得魂不附體,倉惶跪匐於地,一臉驚迷。
細想下來不過是前幾日縱那窮奇下界作祟,可它不就吃了幾個人而已,區區草芥人命,何至於天帝震怒。
往日她也刁蠻任性,可天帝一向疼她,好歹是同父異母的親兄妹,帝隱是帝俊與日神羲和所生,她則是月神常曦之女。
哥哥雖將她囚於誅仙台,卻派了一眾仙娥伺候在側,也准許鬼王來探望。
今日這是怎的了…
“往日你無理取鬧,朕念手足之情皆可偏袒於你。若再讓朕發現你縱窮奇害人…”帝隱淡淡說著,渡至她跟前,眸中浮出一絲殺意,冷聲道:“父神都保不住你。”
想不到把她關在這,抽掉她的神力也改不正她的心性,身為九天神明,竟敢私縱靈獸下界害人。
斜了她一眼,帝隱不再多言,憑空遁去。
凡間——
麝炷騰清燎,鮫紗覆綠蒙,池中美人玉體橫陳,賽花之帛骨、勝雪之香膚。
唯一美中不足,肩上赫然長著幾簇龍鱗,面積似乎比之前大了一點。
姒黎嘆了口氣,自及苪那年起,她每歷一劫,肩上這鱗片就多長一簇,也不知到底為何,她告訴師父,師父也只是搖頭不答。
玉茗花瓣與熱泉相攪,斜露於身下,遂又隱入池間,美人鳳眸輕閉,吐氣如蘭,霞面花聰。
簾後之人看失了神,不禁輕嘆出聲,“好一副美人浴露圖~”
“誰?”
姒黎花容失色,輕拂池面,掌風吹起架上衣袍,裙玦漪漪間,一縷遮住那人的臉,再望過去,早已披裳而立。
“咳咳…”
好歹也是玄冥之神,偷窺凡間女子被抓到,玉子媯臉上有點掛不住。
俊顏一陣青白晦暗,又擺出那副玩世不恭的模樣,說道:“本王回到崖邊不見你,便尋著氣息來到這客棧裡,不想你在沐浴。”
“你!”姒黎一陣心塞,這人真是,一點君子之禮都不講!
“咦?你鞋溼了。”玉子媯看到她赤足而立,鞋襪盡溼。
遂搖身一晃,閃現到姒黎跟前,陡然將她橫抱在懷中,邪魅一笑,“本王抱你走。”
“你幹什麼?你神經病!放開我放開!”姒黎連連驚呼,一雙柔嫩的小手胡亂捶打他的胸脯。
玉子媯皺眉,“再亂動,信不信本王把你衣服撕了。”
姒黎頓時安靜下來,乖如幼兔,忽而,只見屏下乍然爬出一條黑蛇。
“啊!有蛇!”姒黎嚇了一跳,慌亂中一下子摟住玉子媯,頭埋在他懷間。
美人嬌軟的身軀貼近,玉子媯心下一怔,體內荷爾蒙頓升,呼吸變得急促起來,好像在隱忍什麼,一臉憋屈之色。
那蛇已悠悠爬至腳邊,玉子媯像是找到了發洩之處,眸子一凝,可憐的小蛇直接碎成幾截,一命嗚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