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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2部分

。十二年來拼了性命才從個人人白眼的野小子混到從四品校尉。容易嘛我!可為了你,我二話沒說就舍了!這一路上沒有老子小心護著鞍前馬後,你早死了。可你怎麼對我的?呸,狗屁大哥!我他孃的就是想跟你睡!可我還不是忍著,由著你裝模作樣地拿架子?你摸著良心說,你對得起我嗎?”

半晌,韓珍嘆了口氣,輕聲道:“對不起。”

王盛聞言一窒,用力捏住韓珍雙臂,正待發怒卻聽韓珍垂首道:“如果你還願要我,今晚我……陪你。”

韓珍越說越低最後兩字幾不可聞,聽在王盛耳中卻無異於一道驚雷,全身血液停頓片刻後猛地鼓譟起來,左突右奔洶湧澎湃,竟使得他的身子手腳都跟著哆嗦起來。

黎明時分夜色尚濃,有道黑影從京城一間不起眼的小客棧的一扇窗子中翻出。那黑影輕快地飄上屋頂,略微停頓便朝內城方向飛去,不多時便消失在夜色中。

近日來朝中風雲變幻局勢險峻,御史令柳昶表面上明哲保身不偏不倚,心裡卻不能不反覆思量。他心中有事連夜淺眠,是以窗外人輕敲兩下窗欞,便立時驚醒翻身而起,低喝道:“誰?”

“……老師,我是逸之。”

“逸之?!”柳昶低聲驚呼,立刻衝到窗前拉開窗子,黑影一晃,便見兩隻手輕輕扶上窗子迅速合上。

柳昶扭頭便見韓珍立在面前微微笑,不由伸手摸摸他鬢角,嘆道:“半年不見你可瘦多了。”

韓珍見柳昶關切之情溢於言表,心中先是一暖,再見他此刻一身白衣黑髮如緞風采依舊,只是眼尾嘴角添了數道細紋,不由感慨道:“您見老了。”

柳昶拉他走到桌邊坐下,笑道:“我若不老,你們這些孩子如何長大?”

這時他才注意到自己穿著裡衣赤腳踩在地上,連忙回身匆匆套上鞋子披上外袍。此刻腦中一靜,他立時明瞭韓珍來意以及這舉動所以為的種種麻煩。柳昶聰敏又已混跡官場多年,就在他穿衣著鞋的這會兒功夫便想通前後拿定了主意。

柳昶簡單穿戴好再回到桌前坐下,仔細打量韓珍,只見他滿面風塵粗布麻衣,不見半分昔日富貴模樣,心下惻然;可看到那雙眼睛神采依舊,又不由生出讚賞之意。他親自倒了杯涼茶遞給韓珍。

韓珍輕啜一口,抬頭凝視著柳昶,沉聲道:“我們韓家世代忠良絕無謀反之意,我雖與那顧小月雖有私交卻無關風月,她家的滅門慘案我是近日方才知曉。老師,請信我。”

柳昶本就要細問韓珍這兩樁大案,此時迎上對面那雙坦蕩雙眼,所有疑問全都化為烏有。權力傾軋栽贓陷害在歷朝歷代都不鮮見,被構陷者怕還不及查案者知道得多,而且此時也容不得他細問。

他注視著韓珍,鄭重道:“我信你。”

韓珍聞言微微一笑,“謝謝。”此時此刻,他才真正放下心來。

柳昶看看窗外天色不早,快速道:“滅門案倒不難辦,只要不是你做的總能尋到證據翻案。宋文是個難得剛正人,絕不會因興王施加壓力而罔顧他人性命,這你儘可以放心。難辦的是通敵謀反的罪名,這頂帽子扣下來不管有影沒影都要徹查。當時泰王遠在邊關,安王還沒開口便被興王尋個把柄拿捏住了,一時間人人自危也不敢輕易作保,便成了這樣。

不過你也不必太過憂心,此案最終只在皇上一人身上,只要皇上不發話,韓家眾人雖身陷囹圄卻無性命之憂。這事急不得,需從長計議徐徐圖之。你既來了便安心住下,為師定會護你周全。我待會便去上朝,下朝後會想法子求見皇上見機行事,你今日且在房中切不可輕舉妄動。”

柳昶一徑講,韓珍只一徑點頭,柳昶見狀欣然。

隨後,柳昶出房召了小廝,怕他見到韓珍便立在房口吩咐他準備洗澡水和早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