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所能直接接觸到的最高階別幹部。因而他對朱主任也最恭敬朱桐生對他也覺著順眼。常根福愛好廣泛抽菸、喝酒、下棋、打麻將等等。工資不高、花銷又大常有囊中羞澀、斷煙缺火的會兒。此時他就找個藉口尋幾張車票、票找朱桐生簽字報銷。一來二去倆人遂成知已。朱桐生每次聚會常根福總是不離左右幫朱主任帶杯酒.點個煙給朋友們斟個茶、倒個水什麼的笑容可掬十分殷勤。
常根福雖說喝了幾杯酒腦子還十分清醒。他看朱主任精神委頓、氣色不正忙從另一隻口袋裡掏出一盒煙扔過去說:
“主任先抽著。”
朱桐生走得匆忙香菸忘到梅生那兒的茶几上這陣正像缺了什麼呢。也不說話接過來點上就抽。
一會兒車就要進城了。只見前面黑壓壓停著一長溜車路邊幾個警察小紅旗一舉擋住他們。一位年輕的交警走過來敷衍了事地敬個禮說:
“檢查。你的執照?”
常根福還未開腔.朱桐生話了:
“眼睛瞎了你不看這是誰的車?”
“誰的車都得查!上面有任務。”
也是朱桐生憋了半天的火正愁沒地方暱!常根福仗著有人撐腰來了精神牛眼一翻說:
“查個球哇?沒看後邊坐著朱縣長!”
這一招他用過.上次在涼水泉子就唬住不少鄉巴佬。
小警察雖是新來多少也識幾個數把手一揮說:“什麼豬縣長、驢縣長?還不如說是省長才好哩!高原縣多大多會冒出個朱縣長?”
“你這個驢日的狗慫眼睛長到尻子上去了!”常根福此時不表現表現也辜負了朱主任平時對他的另眼看待。他推開車門照著那位小警察當胸就是一拳。年輕警察未曾提防趔趄幾步仰面跌倒。常根福不依不饒仍舊罵道:
“你***起來讓你認一下馬王爺有幾隻眼?”
年輕警察被打倒在地.旁邊幾位警友火了大家上來也不問青紅皂白拳腳相向。常根福雖是雄壯高大但雙拳難抵四手不一會便被打得鼻青臉腫身上有幾處軟組織受損。
“下來吧大‘縣長’。別狗娃子騎駱駝裝成高大犬了。”
朱桐生是有身份的人犯不著和這些不諳世事的愣頭青們論高論低。他大模大樣地下了車和常根福一道走進檢查站。
“說吧你們究意是怎麼回事?”警察中的一個問道。
“他還是酒後駕駛。你們聞聞滿嘴的酒臊氣。”捱打的警察說。
“跟你們說沒用叫你們司站長說話。”朱桐生擺擺手不耐煩的說。
“喲好大的架口還找我們站長暱。我問就問不喘?”還是第一個話的
警察說。
“他還冒充縣長呢!”
“蒙誰呀?就球大一個高原縣哪一個縣長沒見過?”
“給他們羅嗦什麼?酒後駕駛、毆打警察、妨礙公務還冒充縣長每人罰款四百連夜送拘留所關十五天得了。”
說罷幾個就忙忙乎乎開單子。單子開好就等站長簽字蓋章。一個問:
“站長這會兒怎麼樣?”
“還高著哪。喝了一下午一會半會能緩過來嗎?”
“那這兩位怎麼辦?”
“先到隔壁房間呆一會。站長醒了再處理。”
這一下可真苦了朱桐生他一輩子何曾受過此等窩囊氣?早知道這樣還不如在梅生那兒將就一夜再怎麼著總比在這受罪強。房子又潮又冷只有一把椅子還是三條腿。常根福把椅子靠牆讓朱主任坐好再把自己的衣服脫下來蓋到朱桐生的身上。朱桐生心大迷迷糊糊還真睡著了。
朱桐生做了一個夢他夢見打贏官司。儘管董榆生咆哮公堂但是在法官的嚴厲訓斥下還是老老實實交出一大疊子錢。朱桐生好高興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