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給我住嘴!閒球的沒話說了淨問些有皮沒毛的事。我侄兒榆生如今可是大學問人這次回家有任務就是要帶鄉親們財致富奔小康!想當年我和他爹……”
“算了七叔想當年你還不是替別人戴上頂破帽子站在臺上挨批……”
“我把你這個***球娃才斷了幾天奶就尕狗趴到糞堆上裝大狗揭開老子的短了。”朱建明說話就要下炕找人算賬被旁邊的勸住。
眾人說:“別吵了別吵了讓榆生說話。”
屋裡地方小董榆生本來就站著他看鄉親們來的人不少心氣也挺高就清清嗓子放大聲音說:
“鄉親們憑我董榆生的本事能吃幾碗乾飯?幹啥還不得靠大家。我這十多年雖然人在外面可是心裡還是老想著咱們涼水泉子。我們的涼水泉子可是塊風水寶地喲!早年間山清水秀四季如春。大家還記得我們村為啥叫涼水泉子嗎?還記得那一眼清泉水嗎?如今沒了泉水只留下泉名這樣再過幾年連泉名也沒有了只能按意改成白土臺、黃土崗。把好好一個家敗成這個樣怪誰呢?要怪只能怪我們自己。”
“怪我們自己?”眾人不解。
“我們也沒有堵、也沒有墊它自己不出水了管我們什麼事?”有人小聲嘀咕。
“榆生你在外多年不摸底涼水泉子雖說有壞人但也不會壞到糟蹋泉子的地步。”
董榆生微微一笑說:“大叔、大嬸哥哥兄弟們俗話不是說地下泉水天上來嗎?”
“天上來?哪一年天不下雨?民國十八年三年滴水沒落泉都沒幹。”
董榆生說:“那時山上有啥現今山上有啥?樹都砍光了草都不長一棵修梯田、造平原。一場雨下來山被扒了一層皮年復一年山上存不住水山下還能有泉嗎?”
“對呀對呀我們咋就沒有想到這個理呢?”
“別說是山就是人扒光了衣服放到太陽底下去曬也曬乾了”
“都是朱三驢日的瞎指揮把泉子整沒了……”
年紀大的回憶起當年的清泉水忍不住一個勁地咂舌頭、嚥唾沫。
“這也怪不得那一個人那是一股潮流乾也得幹不幹也得乾乾也幹不好……”董榆生說。
朱建明不高興了白了董榆生一眼嘟囔道:“榆生你太沒原則性了他把你爹都整死了你還向著他說話……”
董榆生打斷“老革命”的話繼續說:“如今黨的政策是要幹就得幹好幹不好zf還不答應哩!當然重建鳳鳴山、復甦涼水泉子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老話說十年樹木哩!眼下最要緊的是解決肚子問題人是鐵、飯是鋼嘛!涼水泉子這些年人口年年增長旱地靠不住水地一人二分都投不到。咱們不能死守城隍廟要想辦法走出這個死衚衕。農業不行靠副業我有個想法城裡這幾年搞建築急需用磚。咱們涼水泉子不缺好土燒他幾窯磚馬上就是錢……”
眾人譁然。
“哎喲我的老天爺這有學問的人和我們這些鄉里棒就是不一樣。榆生你這一說我們可開竅了。”
“榆生哥你就帶我們一起幹吧!我以後娶媳婦就全靠你了!”說話的年輕人叫侯有才外號叫“秀才”剛才他還擔心董榆生娶不上媳婦娶寡婦這陣又把娶媳婦的希望寄託在董榆生的身上了。侯有才二十四歲在村裡也算是大齡青年了人長得精精幹幹腦袋瓜也好使還念過幾年初中在村裡算是秀才了。朱三幾次請他出來在村裡乾點事他嫌朱三名聲不好一直沒答應。
“選董榆生當村長!”院子裡的婆娘娃娃先喊了起來。
“我同意我舉雙手贊成榆生哥當村長。”朱洪林腿腳不靈便被特別照顧坐到炕沿上。他就是當年的尕順。他爹朱六福死後別無親人他就跟五奶過了。隨著年歲的增長他的腿也略有好轉。朱洪林是個個老實人還沒說話臉就紅而且一著急還愛犯口吃“朱、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