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帶從郭富榮剛開啟的煙盒裡拿出一支香菸劃火柴點著翹起二郎腿大咧咧地坐在郭富榮的床上。
郭富榮故意沉著臉一字一頓地說:“你們倆個叫我怎麼說呢?又是同鄉、又是同學、又是同班戰友還是同年同月同日生老天爺都給你們搭配的這麼好可偏偏你們一個槽上就怎麼拴不下兩頭叫驢哩……”
朱桐生咧咧嘴轉過臉去;董榆生苦笑笑仍舊佝僂著頭。未等二人話郭富榮走到屋門口招手把連部文書叫過來俯在他耳朵上如此這般交待了幾句。然後郭富榮回到自己的原位子上指著朱桐生說:
“小朱你說到底是怎麼回事?”
朱桐生使勁一揚手把半截菸頭扔到董榆生的面前頭抬得高高的看著天花板氣咻咻地說:“反正我不管怎麼回事我也不是和誰過不去反正只要把我的二百塊錢退給我就成!”
郭富榮微微皺一下眉轉過臉來又問董榆生:“董榆生你的意見呢?”
董榆生搖搖頭說:“我沒意見。”
郭富榮剛要開口猛抬頭看見文書站在門口朝他連連擺手。他心中有了數馬上沉下臉說:
“你們兩個都說丟了錢我也不知道誰真丟、誰假丟。我沒學過破案還是用老辦法、土辦法。你們自己把自己的所有衣服口袋全部翻過來醜話可是說在前頭是讓你們自己翻自己的口袋。我可沒動手我也沒讓別人動手。別到時候說我如何如何如你們自己不願意不翻也沒人強迫……”
趁指導員說話的當兒董榆生早把自己的所有口袋統統翻了個底朝天:上衣倆口袋、褲子倆口袋。還嫌不徹底外衣脫下來從襯衣口袋裡摸出了僅有的兩塊錢。
朱桐生見狀先自慌了。他以為自己是原告沒料到郭富榮會有這一手頓時紅了臉站起身來辯駁道:“他偷了我的東西為啥還要搜我的身?”
郭富榮也火了說:“你說他偷了就是他偷了他說你偷了就是你偷了。你們自己了斷好了還要找我幹啥使?我就是這個辦法董榆生掏完了下來該你了。你掏還是不掏?”
朱桐生磨磨蹭蹭半天看郭富榮絲毫沒有通融的餘地只得很不情願地從內衣口袋裡掏出一沓子錢給了郭富榮。郭富榮讓文書接過去數了數共是八十七元八角七分。郭富榮冷冷一笑道:
“你一個戰士每月津貼七八塊哪來這麼多錢?”
“我爹給的。”
“沒聽說有匯款單你爹啥時給的?”
董榆生有心插嘴想了想沒有吭聲。
郭富榮緊追不放揶揄道:“你倒挺會過日子。加上你丟的二百你爹一共給了你多少錢?你既然有這麼多錢了平時為啥還向別人借錢?”
“我爹給了我多少錢有必要告訴你嗎?誰規定有錢不能借錢?大錢存銀行裡不會吃利息嗎?”朱桐生不是董榆生三言兩語能唬住?
“關鍵的問題是你沒有存銀行。你想訛詐誰呀?”
“姓郭的讓你審賊你反倒審到好人頭上了。我知道你和董榆生是一路貨色他分你多少錢?”
郭富榮濃眉一擰猛地一拍桌子厲聲喝道:“純粹是胡說八道、強詞奪理。我當兵十年還沒見過你這樣的戰士。行了這八十塊錢先放這兒回去寫檢查。啥時候說清楚了再決定對你的處理。”
郭富榮也太低估朱桐生了。朱桐生非但一個字的檢查沒寫反而寫了無數的上訴書寫給師部、軍區司令部甚至中央軍委狀告指導員郭富榮包庇小偷違反軍紀隨意搜身還拍桌子用槍威脅戰士。
這件事驚動了一位將軍。趙新生司令員親自下連當兵並誓一定要把這件事搞個水落石出。
………【第二十八章 將軍管不了一個兵】………
第二十八章將軍管不了一個兵
司令員下連當兵就住在董榆生他們這個班。
趙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