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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部分

我的額頭。他生氣了,真的是生氣了。我抓住他的手,寫對不起。他嘆了口氣。

龍睿走到窗前撿起匕首,皮鞘沾了一滴血,應是我丟擲去的匕首無意砸中了不速之客留下的。

“跟梢的人真不少啊。”楊車伕叫嘆,“一路跟到這來他們也不嫌累。”

鄧幫主兩指捏酒瓶的瓶頸往口裡灌了一口酒,老臉浮上兩朵酡紅,略顯酒態。他走進來嘿嘿對著我笑:“阿單你這媳婦有福氣啊。歪打正著祁陽幫的人。”

“祁陽幫?”

“就是你們過山時遇到的那夥無惡不作的山賊。他們本是祁陽縣幾個村的一群遊手好閒的村民,被村裡人驅趕,便出來打劫。這夥人天性暴戾,殺人成性。為了贏不擇手段,他們在山上不敢動彈你們,就暗中追到此尋覓機會。州官府欲調遣官兵圍剿,不知為何,朝廷遲遲不下圍剿令。”鄧幫主說完打了個酒嗝,忽然膝蓋打軟五體投地,不會兒如雷般的呼嚕聲從他鼻子嘴巴里跑了出來。

龍睿不禁問了一句:“師傅,你送了鄧長老多少瓶酒?”

“不多。十瓶醉花仙。”慕容單答。

“醉花仙。”楊車伕叫,“一瓶可以灌醉十個大漢。”

龍睿搖頭:“鄧長老的酒量被我師傅養大了。之前一次是十一瓶,長老的酒量——”

慕容單接道:“歲數不饒人。他又喜歡喝酒吃肉。龍睿,給他灌了解酒的藥再讓他睡。”

龍睿與車伕抬長老。小翠早是從席上爬起來,不需慕容單發話立刻走出去掩上門。

阿單坐到炕蓆上,對我招招手。我走過去。他一摟我的腰,一手撫摸我的臉,對著我眼睛說:“等到了皇城,寧祥給我們安排了房子,我們進山去。”

我點頭。

他的手從我臉邊滑下,突然落到我腋下撓我癢癢。

我哇地尖叫:“你做什麼?”

他歇住手,笑眯起眼:“我的夫人終於開口說話了。”

“你不是嫌我是話嘮嗎?這兩天不到你就想讓我開口說話?”

“你是話嘮。可我偏偏就喜歡你這個話嘮。你不說話,我悶死了。”他一躺,睡我炕上說,“多說點話,不然我睡不著。”

我翻白眼,脫了鞋子枕他胳膊上問:“想聽我說什麼?”

“除了嫦娥的故事,你說什麼我都愛聽。”

他不聽嫦娥的故事,是因為嫦娥住在月亮上。我以前不懂,來了沒有月亮的梵就懂了。我的世界有月亮,對於他而言,我就是住在月亮上的人。

那晚我這個話嘮搜腸刮肚給他講故事,說得我口乾舌燥想下床找水喝。我一動便是驚到了他,他一側身,嘴唇落在了我的額頂。我的心乍跳了下,抬起手很輕很輕地觸控他的唇。我知道他的嘴唇柔軟弧度優美。我知道他的眼睛不說話時有沉靜的美感,會說話時亮晶晶的像是星星,兩者皆令我陶醉。他是俊美的,雖然故意留了髒兮兮的胡茬,辮子也不打理。這胡茬總是扎我手,繼而想到這東西會阻礙我們接吻,我起了壞心思,怎麼找把剃刀把他的鬍子給刮掉。想歸想,不會武功的我要給一個武林高手偷偷剃鬍須,確實是天方夜譚。我對天花板長嘆一聲,閉上眼。

隔日清醒,日上三竿。用了中午飯,慕容單向徒兒要匕首。龍睿怔了怔,便將腰間的匕首獻上。阿單用繃帶纏繞上青銅握柄,遞到我跟前:“拿著,這回不會手滑了。”

“給我?”我驚訝。

“嗯。”阿單道,“你可以拿它來刮我的鬍子。”

儼然我昨夜的嘮叨被他一字不漏全收進耳朵裡了。問題是我怎敢拿這麼一把又大又鋒利的刀子來刮他的鬍子。一不留神我就不是給我先生刮鬍子是抹我先生脖子了。這一想我惡寒,噘道:“我要把最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