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手往蘇芷珊常睡的位置抱過去,抱住一團軟軟綿綿的東西,滿足地叫了聲,“老婆……”而後,意識便模糊起來,唇角微笑盎然,仿似,懷中抱著的,便是蘇芷珊一般。
王媽媽跟了進來,見他抱著枕頭睡著了,當即火起,一把搶過,大聲訓斥,“王哲,我跟你說話呢!你抱著個枕頭是怎麼回事?你再這麼喝下去,我是珊兒,我也不會再回來了!你想想清楚,珊兒會不會看得起一個沒出息的酒鬼!”
他懷中驟然一空,模糊的意識有那麼一絲清明,母親的話依稀入耳,珊兒不回來了嗎?那他抱著的不是珊兒是誰?不會是宋詞吧?他自己嚇了一跳,可模糊的意識裡轉念一想,也覺不可能,母親在這呢,怎麼也不會是宋詞……
心中一寬,睜開的眼睛又合上了,腦子裡只有一個名字在迴盪:珊兒,珊兒……
一個聲音在提醒他,珊兒要去新加坡了……不會再回來了……
他眼眶熱熱的,好像有什麼東西流下來……
腦袋越來越沉重,重得無法再思考,模糊的,另一個聲音又在說,不,不要提醒我這件事,這樣,珊兒就不會走了,永遠也不會走了……
最終,抵擋不住酒精的作用,他成功陷入了無意識的黑暗裡,如他所願的,這樣,就永遠也不用面對珊兒要走這件事了……
數日後的清晨,蘇芷珊的行李已經收拾妥當,整裝待發。
蘇父已經等了她很久,見她還沒下樓,於是上樓去找她,卻見她捧了一本影集在看。
“在看什麼?”蘇父問。
“啊?”蘇芷珊趕緊把影集合上,站起來,“沒什麼……”
蘇父一看就知道,那影集是她高中時照片的合集,於是唬著臉,“都要走了,還對那小子念念不忘。”
“沒有……”蘇芷珊否認,“只是,清禾回來了,我不是到見清禾嗎?想著,好不容易她回北京了,我又要走了,有點捨不得她。”
蘇父便沒再說什麼,幫她提起行李,“那走吧,趕上塞車的話,你就趕不上飛機了。”
“嗯。”她乖巧地答應著,將手中一張照片放進包
裡,照片上,是她和蕭伊庭、王哲以及葉清禾高中畢業時的合影。
無關愛恨,無關怨尤,人生當中總有一段時光是值得用一輩子的時間去回憶與珍藏的,哪怕時過境遷物是人非,曾經的愛和溫暖,真實而鮮活地存在過……
而那段時光,是人生中的一個標杆,無可替代。
還是慶幸在出發前清禾回家了,時隔三年,她和清禾之間沒有生疏。她知道,清禾雖然沒有多說,但為她和王哲之間的感情惋惜,可是,她需要的不是惋惜的話語,因為,那些話,在她自己心裡已經翻滾了無數次,她需要的,只是一個陪伴而已,這許久以來,她是一個人在破繭成蝶的過程中掙扎,她的身邊,是沒有人懂的,而清禾懂,即便彼此不說,她也是懂的,所以,感激清禾在她飛新加坡之前陪伴她過了一天回到高中的生活,很短,卻很溫暖……
“對了,那個什麼唐詩宋詞……”蘇父忽然提起了這個名字,打斷了蘇芷珊的思緒。
“她怎麼了?”蘇芷珊記起父親說過,要收拾這個女人的,不會真的把人家給收拾了吧?
“她現在應該是沒臉在北京城待下去了吧?”蘇父冷笑。
“爸,您做了什麼?”她忙問。
“需要我做什麼嗎?”蘇父再度一笑,“一個四處破壞人婚姻的女人,有的是人收拾她!據說她被人家原配夫人叫了幾十個人堵在王哲公司裡,狠狠教訓了一頓,鬧得整個公司人盡皆知她是怎樣一個女人,還鬧到派出所去了,現在,估計整個行業都知道她是怎樣一個人了,唾沫星子都能淹死她,公司裡她是沒法繼續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