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她,在填寫探望病人申請表的時候,就聽說裴煜澤的傷勢,他被打傷一根肋骨,身上的幾處皮肉傷還是小的,關鍵是他腦後受了重擊,到底有什麼後遺症,醫生都很難說。
他看起來神志清醒,情況並不太早,但沒有人能打包票,斷定他能夠健康強壯,一如往昔。
裴煜澤還未來的及說什麼,護士小姐以來敲門,溫柔地提醒。“時間到了,讓病人休息吧,你也該回自己的病房了。”
明晚應了一聲,轉身要走,現在說什麼囑咐交代,只會彆扭和矯情。
“你明天還來嗎?”裴煜澤有些著急,追問道。
“明天我要出院了。”明晚停下腳步,卻沒有轉身去看他,她今天同樣很累了,就快體力不支。
果然,人知道的越多,就會越不快樂。裴煜澤以前從不提起那些過往,其實,多多少少是不想讓她活的跟自己一樣累,是出於保護的目的。
裴煜澤沒再挽留她,他深深凝視著她步伐緩慢地走出病房,直至那扇門被護士輕輕合上。
現在,不管她做什麼決定,他都應該尊重。
他不想再成為她路上的障礙。
……
明晚坐在病床上,安安靜靜地看著劉阿姨收拾行李,明晨今天也來看望過自己,但顯然明成鈞沒有說出真相,明晨當她只是發燒住院,待了半小時就去上班了。
原來有些東西,看似回到了原點,其實不然。
明成鈞跟明晨,表面上還是父女,但再也回不到最初的無話不談,推心置腹了。
“走吧小姐,先生的車在樓下等。”劉阿姨見明晚若有所思,輕聲說道。
明晚點了點頭,走到電梯間,正要走進去的時候,她轉身對著劉阿姨說。“我有一樣東西忘了拿,你先去車裡等我。”
她轉身回到病房,見護士已經在整理床鋪和消毒,她很快又去坐了另一班電梯,來到十二樓,門口依然沒有任何人出入。
等了兩分鐘,門突然開啟,一個身著消毒綠袍的男人走了出來,手上抱著幾本檔案,以及一個平板電腦。明晚認出來,這是裴煜澤的助理,想必是公司還有事務,必須經過總裁首肯,才能決定。
人都傷成這樣子,還要為裴氏賣命,可見這個集團總裁,也不是好當的。
等助理走開,明晚才隔著門口的那塊玻璃,望進去,裴煜澤側身躺著,背對著她,她無法看清他的動作和神情。
“小姐?”一名陌生的護士在明晚身後喚了一聲,眼神狐疑地望著她,“你要看望病人嗎?首先要提交申請表,否則,是不讓進去的。”
明晚微微一笑,收回目光。“我知道了,謝謝。”
護士困惑地眼看著她走到電梯,並未去櫃檯上填寫探望病人的申請表,心中覺得有些古怪,但沒有多想,端著點滴和藥品進了房間。
“你怎麼又在看電腦?”護士橫眉冷對,從裴煜澤的面前,奪走了平板電腦。
“看會兒今日股價——”裴煜澤淡淡一笑,不以為然。
“股價重要,還是身體重要?”護士的脾氣有些火爆,說話不太客氣,她自如地換了點滴,眼看著裴煜澤吞下藥丸。
“對了,我什麼時候能夠出院?”裴煜澤撐起身子,但牽扯到傷口,疼痛讓他緊蹙眉心,卻並不反應出來。
“保守估計要一個半月的時間,肋骨骨折還是小事,但你的傷在後腦,醫生覺得住院觀察和檢查,才不至於留下後遺症。”
“一個半月?”裴煜澤的眼神一沉,面露不快。裴氏運轉需要他,一個半月不見人,還不知鬧成什麼樣?!
“剛才在門外看到一位小姐,她在門外站了好久,不過我讓她去辦相關手續,她卻扭頭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