藥卻是內服?”
“那麼你認為這是毒藥了?以你現在的處境,你覺得我要對付你,用得著多此一舉嗎?”
關千劍不答。
嶽勝紅不由分說,一手捏開他口,一手把藥丸拍進他喉嚨,再把手叉在他脖子上,五指一緊,掌心巧妙地蠕動兩三個回合,藥丸輕而易舉滑進肚子。
關千劍感到腰部以下如泡在冰水中,不多一會,麻木漸漸消散,腳上的鞋子也不再是硬邦邦的。
他心中一喜:“管她安的什麼心,拿住再說!”這樣想著,不知不覺瞟了嶽勝紅一眼,得意之情溢於言表。
嶽勝紅冷笑道:“看你不像是恩將仇報的人。如果我看走了眼,你一得自由,就來反咬我一口,我一個手無寸鐵的女孩子,自然只有任你欺負。不過你要達到的目的可就一樣都休想,我寧願從洞口跳下去,也不受人脅迫!”
她說完當先走出洞口,關千劍恰好能夠走動,和雲霓二人打個眼色,乖乖跟在她身後。
洞外繞山一條窄徑,下臨深谷,雲氣瀰漫,不能見底。
朝陽恰在東山之上露一個頭,金光逬濺,霞彩耀目,天地渙然一新。
嶽勝紅迎著朝陽行去,過了一箭之地,是一道山樑,到此群山不是隱於身後就是靜伏腳下,視線毫無阻礙,視野一片開闊,令人心胸豁然。
嶽勝紅在路上坐下,兩腳懸空,隨後衝關千劍一笑:“坐——”慷慨地拍拍身邊的山岩。
“你殺了我大伯,我爹回來,一定不會放過你。”她一瞬不瞬地看著他。
“若要置我於死地,又何必等到令尊大駕?”關千劍依言坐下,迎上她的目光,灑然笑道:“嶽小姐不是早有這樣的機會嗎?”
嶽勝紅頗為讚許地一笑:“你知道就好。——可是,我現在卻和你坐在一起,友好地聊天。”
“是。所以我感到迷惑。”
“不要迷惑,也不要瞎猜,其實我的出發點很單純,就是想跟你和解。”
“我們之間還有這種可能嗎?”關千劍別過頭。
“不僅有可能,還有條件。你要聽嗎?”
“什麼條件?”關千劍並不感興趣,只是隨口一問。
“我放你們走路,你放過嶽東。就這麼簡單。換句話說,只要你親口承諾,不再和嶽東為難,我和你就是友非敵。”她一雙大眼睛殷殷切切凝注在他臉上。
“你知道我為什麼非殺他不可嗎?”
“因為他和你搶老婆。”嶽勝紅忍俊不禁。
關千劍知道百口莫辯,不置可否,只道:“如果你能保證他不再騷擾雲霓,我當然也可以保證我們相安無事。但若他有什麼異動,那時就不能怪我食言而肥。”
“這是自然。大伯一死,我們雖是至親,卻不會做助紂為虐的事,他一個人能興起多大浪來?你還有什麼好擔心?”
關千劍話風一轉:“雖然如此,我們恐怕還沒有和解的可能。”
“為什麼!”嶽勝紅微現怒容。她以為說了半天,關千劍只不過在消遣自己。
“你忘了我來貴府的目的了。”
嶽勝紅聞言一笑:“怎麼會忘記?你是來找一個朋友的嘛。他就在那裡——”她手指懸掛空中的籠子,“我可以讓你們見面啊。”
“不僅見面而已,我還要把他帶走。”關千劍眉心沉下來。
“帶走就帶走!”嶽勝紅答應得很爽快。
“好!”關千劍喜動顏色,一跳站起來,“那你現在放人。”他想:事急從權,且等到全身而退,再來慢慢討回寶劍和秘籍。萬一不濟,給莊夢蝶通個信,讓他親自來取。
嶽勝紅卻搖頭道:“我幫你這麼大的忙,你就連一句感謝的話都沒有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