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露出了好看的後脖頸。
竹霜降腳步匆匆走進教室,白歌很快發現她的注意力掃過了一圈教室,僅僅在自己這邊稍作停留。
越來越奇怪了。
今天的課程是水彩,大體就是教導學生們如何運用色彩,是很基礎的教學。
在創造者原型的升格者面前,哪怕是人世間最有天賦之人也自慚形穢,所以這類藝術方面的課程要求不高,能夠知道並使用就足夠了,不求畫出驚豔之作。
白歌心不在焉地用筆在紙上塗抹,【怪盜】讓他擁有了一定的藝術品鑑能力,但品鑑是一方面,自己畫又是另一方面了,這可不是你上你就行的。
他只能使用自己靈活的手指來控制筆觸,免得出現手抖的狀況,至於什麼美感,什麼藝術細胞,通通不存在的。
這麼說起來,戀的畫畫技術怎麼樣,鍊金人偶的話,說不定能完全還原出那些世紀大作吧,就像印表機一樣,想到這裡,白歌偷偷瞄了一眼邊的戀。
“”
戀的畫板上,是某種白歌無法理解的,不可名狀的東西。
就像是將所有的顏料混合又分離一般,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就這麼塗抹到了紙張上。
看了一會兒,白歌甚至有種頭昏眼花,凝視深淵的感覺。
“戀你畫的,嗯,很有抽象派的氣質,這是星空嗎?”
在教室裡走動檢視,戴著棕色防太陽眼鏡的畢老師停在了戀邊,以有些不太確定的語調說道。
“是麥田。”
戀說著,將鮮豔的紅色塗抹到了畫紙正中央。
等等,麥田為什麼會有紅色?
“麥、麥田嗎?”
畢老師扶了扶眼鏡,一時語塞。
“對,因為丈夫出軌而失去理智的農婦,趁著丈夫和人幽會的時候,將兩個人的腦袋用刈麥刀割了下來,頭顱在田間隨風飄就是描繪這樣一個場景的畫。”
戀頗為幽怨地說道,重重地畫下一筆,彷彿切割。
這位戀小姐,你的思想很危險啊
白歌覺得後脖子一涼。
“是、是這樣啊,還真是悲慘的故事”
畢老師將視線從戀那透著瘋狂的水彩畫上移開,看向白歌的。
“嗯,白歌你的畫技又提高了不少,不過,嗯,總感覺這畫欠缺一點感,就像是按部就班塗上去的一樣,你可以自由發揮一點,不用那麼剋制。”
“哦,好的。”
白歌點點頭。
又過去十分鐘,畢老師本年輕,課堂沒那麼嚴肅,教室裡變得鬧了一點,學生們紛紛開始交流起自己的創作來。
白歌的畫作已經差不多完成,他思維發散,開始觀察起其他人。
就在這時候,他看到前面的竹霜降停下了手中的動作,四處張望,似乎在找什麼。
“奇怪,我的赭石色去哪兒了?”
她在邊搜尋著,似乎是少了一管顏料。
白歌瞥見她意識的盲區不斷變化,逐漸覆蓋周。
原來在找東西的時候是這樣的表現。
他默默記下。
隨即,白歌看到,竹霜降的意識無論怎麼搜尋,也始終存在一個盲區,那盲區位於畫板後面,從正面不太看得到,由於那裡有一點空間,白歌有時候習慣把筆夾在那空間裡,曾經忘記過一次。
“你看看畫板上面,就是支架和畫板連線的位置。”
隔著三排的白歌忍不住出聲提醒道。
“嗯?”
竹霜降一愣,回頭看看白歌,又站起來,很快就在那個位置找到了一管暗棕色的顏料。
“謝謝。”
她不如平常那般開朗,聲音也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