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我就爬上甲板。
黑夜女神號已乘風破浪,把正在緩緩沉沒的黃金海岸號遠遠甩在後面。我手搭涼棚向遠處張望,此刻,不遠處的海面上漂著幾艘小舢板,上坐滿了大聲咒罵不停的船員,沒過多久,他們在我眼中就漸漸縮成了一個個模糊不清的小黑點。
對於此種海盜行徑我無話可說,本想站在人道主義的角度上在心裡譴責船長的不對,可仔細一想,英國人也是如此對待法國人的,我身為“法國人”應該從感情上支援船長的做法。唉,可我就是提不起這種感情,或許從內心深處,我還是當自己是一個旁觀者,一個現代的中國人,無法出於某種狹隘的愛國主義就認為船長的劫掠行為是正確的,是愛國的表現。
晚上,菲利普斯父女就住在船長指派的艙中。有了船長的安排和庇護,我也安下心來。
接下來的幾天裡,由於自己的船艙過於狹小,且為避開粗魯的水手們的騷擾,除了對蒂雷納船長禮節性的探訪外,菲利普斯父女大部分時間都呆在我的艙裡。
他們很高興能和我這個“海盜”船上唯一的溫文爾雅的“紳士”聊天。菲利普斯先生很時健談,話語風趣而不失雅緻,我們在聊天中漸漸加深了了解,他們也認為我是一個很可靠的朋友,開始跟我暢所欲言起來。
我看他是本地人,就向他請教起美洲的風土人情,還趁機跟他溫習了一通十八世紀的英語,萬一派得上用場也不好說,究竟美洲的半壁江山還掌握在英國人手中。
歐葉妮的英語並不太好(大家不要寄希望一個鄉下小貴族的女兒會精通多國語言,現代的法國人也一樣不屑於說英語),而我上學時學的所謂美式英語到這裡幾乎一句也派不上用場。最後,我連說帶比活,也算是可以用英語與他倆交談。
1754年10月26日,我們到達了魁北克。
這座美洲-新法蘭西最有名的城市和最堅固的堡壘位於聖勞倫斯河和聖查理河交匯處的一最突出的岬巖上。
黑夜女神號在城市腳下的碼頭拋了錨,到達之日,也是我和這艘船的分別之時。
下船後,我在港口附近的餐館請船長吃了頓飯。席間船長高興地喝了很多酒,並告訴我,他們卸完貨休整幾天後就會去西印度群島過冬,並希望還有機會再與我相見。
離開餐館時我回到穿上拿行李,正要下船的時候,遇到了刀疤臉大副。他還是那幅沒正經的樣子,笑嘻嘻地打量著我。我沒有正眼看他,生怕又生出什麼事端。但令我意外的是,在與我擦身而過的時候,他突然往我手中塞了一件東西。
我皺著眉頭望著他遠去的背影,又看看手中包得嚴嚴實實的小包,猜不透他又在玩什麼花樣。登上了碼頭,我急不可耐地開啟,裡面竟是一副精緻的水晶耳綴。
我猜測這是從黃金海岸號上搶來的貨物之一,不過他為何要給我?隨即我意識到他一定早就看出了我是女扮男裝,只是不說罷了。望著這對漂亮的耳綴,我又好氣又好笑,不知道該說什麼,等以後有機會見到他,再向他道謝好了。
之後,我和菲利普斯父女僱了一輛馬車去蒙特卡姆侯爵的府邸。
洛奈給我的皮夾內有一封布里薩侯爵給蒙特卡姆侯爵的親筆信,如果我猜得沒錯的話,這個我從未謀面的侯爵應該就是我新的庇護人。
與此同時,蒂雷納船長也有一封信託我轉交,信中詳細敘述了這次海上掠劫的經過,並請求蒙特卡姆侯爵派遣可靠的人員送菲利浦斯父女回到英國殖民地。
沒過多久我們就到了蒙特卡姆侯爵的府邸。下了馬車,我們被府中的僕人安排在一間候客室等候。我環顧四周,侯爵的府邸雖也按照法國流行的樣式裝飾,卻沒有那種洛可可式的繁瑣做作的脂粉氣,整個府邸從天花板到傢俱無不顯出一種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