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七一年的雨季,印度支那戰爭還在繼續,中國築路工程地質隊駐紮在湄公河邊。隊裡測量員皇甫哲人,年輕英俊,聰明好學,習得了一些寮語,因此隊長吳子檀經常派他聯絡施工地段附近的山寨,交涉一些事情。頭人的女兒叫佔巴花,那年只有十六歲,她喜歡上了皇甫哲人,後來倆人私定了終身。數月後,皇甫哲人染上了瘴氣,渾身出血,醫生稱之為“出血性瘧疾”,眼看就快要斷氣了。佔巴花找到了降頭師帕蘇姆,求其施救,帕蘇姆不允,因為救皇甫哲人的命,巫師需自斷一指。佔巴花意志堅決,她在雨中跪在廟前三天三夜,並告訴帕蘇姆,自己已經懷了皇甫哲人的孩子。姑娘的執著感動了帕蘇姆,可是這時候,皇甫哲人已經斷氣了,臨死前口中還一直不停的唸叨著佔巴花的名字。
皇甫哲人的遺體安葬在孟塞省中國築路工程隊的烈士陵園內。是夜,帕蘇姆與佔巴花偷偷的掘開了墓穴,切下了巫師的一根小手指,鮮血塗在了皇甫哲人的額頭上,施以降頭術,終於在黎明前,令皇甫哲人活了過來。
不料,這中間出現了致命的差錯……
被施降頭術醒來之人,睜眼後會即刻召喚親人的名字,此時親人萬萬不可答應,否則降頭反噬異常的兇險,此禁忌帕蘇姆已經百般叮囑了佔巴花。皇甫哲人醒來後第一句就呼喊著佔巴花的名字,可憐佔巴花竟然情迷意亂的答應了,破了禁忌,結果降頭反噬,佔巴花口噴鮮血,肚腹爆裂,她為了救心愛的人,自己卻死去了……
老爹說到這兒,早已經泣不成聲了。
我默默無語,深深的被這個悽婉的故事打動了。
原來墓穴裡遺骨的六根手指,其中一根是帕蘇姆的……我含著熱淚坐起身來,一把抱住了老爹,哭著說道:“老爹啊,是小明對不起你……”
老爹將我摟在懷裡,我的頭枕埋在他的懷裡,就像小時候那樣。
奇)“小明,是老爹對不住你呀,你這個苦命的孩子,從小就沒了娘……”老爹傷心的抽泣道。
書)我在爹的懷裡安然的入睡了。
網)“嘩嘩”的水聲喚醒了我,我眯著眼睛盯著暗淡的燈泡好一陣子,才清醒了過來,流水聲是從這所房子的衛生間裡傳出來的。
後半夜了,大概是老爹又在沖涼了。
我感到尿憋,於是爬起身來,晃晃悠悠的朝著衛生間走去。
我推開了門,頓時驚愕的毛骨悚然……
淋噴頭在灑著涼水,老爹佝僂著身子,雙手向兩側探出,僵硬的站在水流之中,彷彿中了邪一般。燈光下,他的後背駝起處,碩大的粉紅色肉丘隆起,起皺的面板中間露出來一道肉褶,肉褶中端坐著一個赤裸的怪嬰,皮色呈蠟黃色,兩隻小手正在搓洗身子……
那怪嬰打了個哈欠,吃驚的轉過頭來,呲著黑褐色的牙床,內里長著兩排尖利的小牙,血紅色的雙眸直射向我,嘴角上掛著白色的口涎……
我驚呆了,渾身戰慄,天吶!這是個什麼東西?
此刻,我終於明白了,老爹為什麼總是要在夜深人靜的時候沖涼……
我下意識的將手伸入腰間,解開了虛足道長留給我的那根“鬼索”,握在了手中。
怪嬰犀利的目光望見了這條硃紅色,一端繫著“鎖魂鈴”的“嶽麓鬼索”,面現詫異之色,隨即腦袋上的茸毛直立起來,嘴唇後縮,尖牙畢露,“吱”的一聲怪叫,竟然凌空撲了過來……
我大驚失色,忙不迭的將手中的鬼索甩出。
半空中,那鬼索似乎有靈氣一般,抖動著迎向了飛撲過來的怪嬰,銅鈴在顫抖著,儘管我聽不見鈴聲,但我知道,它會發出強烈的次聲波,極具殺傷力。
怪嬰彷彿十分懼怕次聲波,兩隻小手緊緊地捂住了耳朵。就在這時,鬼索“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