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鼻尖颳了下白榆的鼻尖。
他?就這麼近距離地望著白榆,說:“我都知道……我早就知道,但那?又如何?”
他?反問的語調帶著輕蔑不羈,輕飄的一句,像懸頂的閘刀終於落下卻化為了漫天的急雨一般,只是將人淋了個?刺骨的透心涼。
“你早就……知道?”
白榆像是夢遊初醒一樣睜眼,看著謝玉弓,聲?音乾澀無比地問:“你知道……什麼?”
“知道你說的都是假話,知道你是受誰驅使,那?又如何?!”
謝玉弓雙手捧著白榆的臉,迫使她抬頭:“我本想著等你主動坦白,即便你不坦白也沒關係,可誰料你連皇帝皇后都敢戲耍,太子都敢拉下馬,竟然因為這點小?事就嚇跑了!”
謝玉弓說到這裡總算是咬牙切齒了起來。
“你該知道太子與?我作對,皇子們連同安和帝都視我為眼中釘,你是我的妃子,再怎麼智慧過?人,終究只是個?柔弱女子,你還敢跑?你當真是不知天高地厚,危險為何物!”
謝玉弓把白榆的臉都擠變形了,說到激動之處,狠狠地低下頭,在?白榆的“雞嘴”上嘬了一口,帶響的!
“我真是被你氣死!”
謝玉弓挫折後槽牙惡狠狠地說,“這些日子吃不香睡不好?,整夜整夜地做噩夢,每一次的噩夢都是你的屍體被人以不同形態送到我面前。”
“我嚇得不敢睡覺!”
“你機關算盡,那?點心思都用?我身上了,我找你找得眼睛都藍了,結果呢,上山去當尼姑?虧你想得出來!怎麼沒算到太子能找到你?!”
謝玉弓貼著白榆的臉,親一口罵一句。
白榆一直被捧著頭,被迫仰著,渾身細細地顫抖著,彷彿被謝玉弓嚇壞了。
謝玉弓終於意識到自?己恐怕又把他?的王妃嚇著了。
連忙鬆開手,把一肚子的怨憤和連日來化為利刃到處戳他?心肝脾肺腎的擔憂都壓下。
拉著白榆輕柔無比地抱進寬闊火熱的懷中,一手揉著她彷彿斷裂無力的脊椎,一手撫著她顫抖背脊。
像哄勸孩童一樣,把一輩子的溫柔都用?在?了此刻。
“別怕……都過?去了。欺負你的人我會殺掉,無論你從前是誰的人,是棋子還是棄子,說了什麼謊,都沒關係。”
“誰沒說過?謊?我從小?到大都在?說謊,不說謊我怎麼活……”
謝玉弓根本就不擅長安慰人,他?一個?陰暗面長大的人,不識溫情為何物,若非白榆,他?恐怕也不會想要和誰好?。
若是隻說乾巴巴的一句“別怕”,反覆說了幾遍自?己也覺得煩。
感覺到白榆被他?安撫著,似乎好?一點,貼著他?的身體不那?麼僵硬了。
只好?絞盡腦汁地開始胡言亂語:“我母妃活著的那?時候,為了不被她折騰爭寵,我還長年裝病呢……”
“你不知道,我母妃也撒謊,安和帝還喜歡她的那?時候,經常被她騙得團團轉。”
“有?一年我過?生日,也是這樣的時節,十一月初八啟南大捷。”
謝玉弓抱著白榆,在?這樣一個?只燃著一點將敗火光的漆黑窄小?的山洞,滿腹空茫詞窮之際,竟然開始回憶起了當年那?些他?從不肯回想的過?往。
“啟南那?時候和周邊的國境含混不清,你來我往地總是扯皮,那?一次把對方打得怕了,對方竟然呈上了降書。”
“我在?尚書閣讀書,被我父皇抱著去找我母妃分享喜訊,我們兩個?到的時候,只看到母妃渾身是血躺在?地上,瞪著眼睛死不瞑目……”
“我父皇堂堂天子,當場就嚇得跪坐在?地,把我都摔在?了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