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等著,我想辦法出去。”
我走到庫洛洛的另一邊,他躺的這塊地方是一個兩米見方的空地,不僅能夠站直,而且還可以走動,但面前有兩塊擠在一起的大石頭擋著。我用力推,只稍稍有些鬆動,卻沒辦法挪動。
用念刃轟吧……卻有可能會砸到躺在下面的庫洛洛。我估計這兩塊石頭的後面,有很大可能不是空的。所以我只好選了一個距離他最遠的角落,開始慢慢挖洞。
這一挖足足挖了一個多小時,挖了幾米都不見挖通。我覺得有些累,喘口氣坐到地上休息。
庫洛洛不知什麼時候又昏迷過去。少年在昏睡中低低的囈語,卻聽不見說些什麼。過了一會兒他又平靜下來,但呼吸始終急促,臉蒼白地根本看不出一絲血色。
“堅持個一兩天應該不會死吧?怎麼說你也是反派大BOSS,這麼死太對不起人民對不起黨了。”我對著他嘮叨,“你看你躺著這麼舒服,我還要想辦法把我們弄出去……你從來都不知道付我辛苦費——流星街都是一些沒經濟觀念的人。”
“我又不是光源氏喜歡搞什麼羅莉正太養成計劃。再說了,就算把你養成了,也不會是我的……我這麼辛苦,以後不准你隨便跟我翻臉。”
“好吧,都是我不好,我不該發脾氣把那個東西捏碎了……可我又不知道捏碎那個破東西會搞得這裡塌方……比薩斜塔都沒倒呢。”
我握著他的手,用念纏繞他的身體,卻好像不能帶給他一絲一毫的溫暖——少年的手冰冷地不像活物。
我念叨了一會兒——庫洛洛自然是沒有反應的,嘆了口氣站起來繼續去幹苦力活。這次打洞打了足足有兩個小時,終於把從下方角落打穿了,但面前居然有一塊更大的巨石頂著阻擋了去路。我一怒之下,對準那塊石頭,用足硬狠狠一拳砸了下去。
轟地一聲,石頭四分五裂,但與此同時,上面的碎石灰土簌簌地不停往下掉,頭頂又有了幾分要倒塌的趨勢。我嚇得連忙爬回來看庫洛洛——要是天上再掉下一塊石頭把他給砸了,罪過就大了。幸好裡面沒什麼動靜。可這麼一折騰,卻把他吵醒了。
“怎麼了?”庫洛洛微弱的聲音。
“用力打上面要崩塌,只能慢慢弄了。”我嘆了口氣,“也不知道有沒有路。”
“一定有的。”
“為什麼?”
“下面要是沒有路,怎麼會塌?”他的笑容也顯得很虛弱,“只有下面是空的,才有可能塌掉……”
“你少說兩句吧。”我走過去想要清理他的傷口,卻發現根本無從下手。
“萊斯特曼曾經是流星街對外唯一的門戶……原來就在這地底下,難怪找了這麼久都沒看到過。”
“從哪裡出去那麼重要嗎?”我看他精神那麼好,就忍不住要反駁。
“啊,出去的話,哪裡都可以。”
“那你還來趟渾水!”囧……
一個一個都是倔強的傢伙,八頭牛都拉不回的固執。
“想要看看這裡有什麼古怪罷了。”他想要笑,卻牽扯到了傷口,笑得很難看,“你說重要……有什麼是重要的呢?”
命不重要,尊嚴不重要。
任性地沒有節制。
節制。
每個人都想要多一點,更多一點……這是過於貧困的後遺症——於是“節制”這個詞語在這片土地上消失了。
“會死……”
“沒有人是不死的。”他看著我,“我們除了命之外,還有什麼其他的東西可以揮霍?”
流星街本來就是與眾不同的地方。
沒有東西是你的,甚至你也可能不是你的,所以要乘還能用的時候,趕緊用掉——這叫做提前消費。小孩子們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