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妙婉靠在椅背上,仰頭看著黎宵,輕輕嗤笑了一聲,「我真高興,我在你心裡,居然比我父皇還厲害。」
「連我父皇都不會亂點鴛鴦譜隨意指婚,我居然有這個能耐,我自己都不知道。」
黎宵表情微冷,「你自然沒有為誰指婚的能耐,可難保元嘯永不會聽了你的教唆,試圖戲耍雲娘。」
「戲耍?」
郭妙婉赤著腳,蹭了一下自己光裸的小腿,「黎宵啊黎宵,你怎麼就不想想,被戲耍的,或許是你呢?」
「你有沒有想過你的雲娘,從始至終想嫁的都是兵部尚書之子?」
「你現在是什麼身份?」
郭妙婉的手指輕輕敲在桌子上,帶著一些嘲諷的語氣說:「不清不楚的罪臣之子,這個不清不楚,還是我父皇皇恩浩蕩,念你黎家一門出了三位將軍,全都戰死沙場,才沒有當年因為一封說不清的通敵信,便滿門抄斬。」
「頭兩年你的雲娘確實沒有棄你而去,沒有對你落井下石解除婚約。」
郭妙婉從座位之上站起來,走到黎宵的面前,說:「但你覺得那是因為她愛你嗎?」
「她只是還沒有弄清楚我父皇對你家的處置,以為我父皇只是一時惱怒。」
郭妙婉說:「戶部那位侍郎大人,還以為你父親能官復原職,才讓他女兒生生耽擱著,陪你周旋著,說到底不過是高不成低不就罷了!」
黎宵嘴唇微微顫抖,他始終相信他父親是冤屈的,他家滿門忠烈,到最後雖然沒有家破人亡,但卻落得這種下場,著實讓人心灰意冷。
而這種話從郭妙婉這個被皇帝頂在頭上怕嚇著,含在嘴裡怕化了,什麼事情都會被原諒的心尖肉口中說出來,如同一個比一個重的巴掌,狠狠地抽在黎宵的臉上。
何其可悲。
黎宵深深吸了一口氣,壓下心中冤屈苦痛,說道:「我的身份我很清楚,不勞公主提醒。」
「雲娘被我耽擱多年,即便是想要解除婚約,尋個更好的人家,也是無可厚非,但元嘯永絕非良人。」
黎宵看著郭妙婉的臉,一字一句道:「我只希望公主如果恨我,只管對著我一個人來便是,你為主,我為奴,無論怎樣我都受著。」
「但是希望公主不要波及他人,元嘯永喜好明艷女子,並不可能喜歡雲娘。」
「說到底還是覺得是我唆使了元嘯永。」
郭妙婉嘖了一聲,搖了搖頭,今晨她看了雲麗姝差人送來的書信,一眼便認出那是誰的筆跡。
郭妙婉能夠輕而易舉的認出模仿出這皇城之中,朝中大臣,甚至任何一位公子貴女的筆跡。
她朝著黎宵又走近了一些,掃了一眼螢幕,發現上面都在刷,讓她趕緊解釋清楚。
解釋什麼?事情不是她做的?
郭妙婉偏偏踮起腳,仰著臉對黎宵說:「是我唆使的,你又能怎麼樣呢?」
「你……」。
黎宵以為她會繼續否認,沒想到她承認得這麼快,他俊眉緊蹙,幾乎是低吼,「你何必如此?」。
「你怎地如此狠毒,若是元嘯永最後拋棄雲娘,她的名節……」
「跟我有什麼關係?我這輩子又不嫁人。」
郭妙婉說:「黎宵你真的好沒道理,你都能看出這是一個坑,可你的雲娘偏偏要往裡跳,是她非要做那撲火的飛蛾,我還能攔著她,哭著喊著不讓她給人做妾嗎?」
「她寧可給人做妾也不跟你哈哈哈哈哈哈——」
郭妙婉笑得過於猖狂,也太過可恨。
黎宵忍無可忍,一把掐住了她的脖子,將她的笑聲都給捏回了嗓子,一陣怪叫之後,徹底禁聲。
郭妙婉身驕肉貴,窒息感蔓延開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