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孔微不能大著肚子跟他們顛簸,一切只能等她生完了再說。大不了他們就先答應褚毅,等到想走的時候再反水就行了。
結果韓蔓才醞釀出一丁點睡意,就聽到有人開啟了門。
她不用睜眼睛就知道來的人是誰,因為腦中的彈幕已經飛快地刷起來了。
韓蔓並沒有睜開眼睛,來人直接坐在了韓蔓的床邊上,也並沒有說什麼。
沒有溫情脈脈對她愛撫親吻,也沒有任何甜言蜜語。
就只是在韓蔓的床邊上坐著,看著她,看了一會兒之後,躺在了韓蔓的旁邊。
因為還穿著鞋子,他就只是半個身子躺在床上,一條長腿撐在地上。姿勢看上去像一條在陽光下伸展身體的豹子。
韓蔓等了一會兒,側過了頭睜開眼睛看他,抬手在他的肩膀上敲了敲,「你跑我這幹嘛來了?」
牧野睜開眼睛,卻並沒有側頭去看韓蔓,而是看著天花板。
他現在的心情很奇怪,他心裡的那場大火燒盡了,但是餘溫尚在,一樣的讓他坐立難安。
他渾身都是□□燒盡的暖融融,還有一種難以言喻的平和,他來根本沒有任何的目的。
牧野開口,聲音很低,他說的就是自己心裡想的。
他說:「不幹什麼,就是想待在這。」
他就是想待在韓蔓的身邊,什麼都不想幹。
彈幕聽了之後,一個一個全都激動地在刷著哇哇哇。
韓蔓的心裡也忍不住動了一下,因為牧野這一句普普通通的話,其實比那些甜言蜜語更動人。
大部分的時間,兩個人生活在一起,相依相伴,可不就是什麼也不做嗎?
在大雪紛飛的時候,暴雨傾盆的時候、生活的節奏被打亂的時候、要做的事情全都暫時被迫擱置的時候、窩在屋子裡面,躺在被子裡面,什麼都不做,只是這樣和對方待著。
韓蔓翻過了身,從被子裡面摟上牧野的腰,把自己的頭從枕頭上一直挪到牧野的肩窩。
埋在他的肩窩裡頭,閉上了眼睛。沒有再說什麼,睡意瀰漫,她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睡著的。
韓蔓其實長得非常具有欺騙性,她的言行舉止,都和她的長相一樣帶有欺騙性。
尤其是她像這樣睡著的時候,根本讓任何人都很難對她有什麼戒心。可牧野的心卻並沒有辦法徹底地放下。牧野的心裡並不安穩,他甚至不明白為什麼韓蔓會突然間轉變。
因為就在兩個月前,牧野還很清楚地知道韓蔓不光不愛他甚至恨他。而且韓蔓在害過他之後離開的時候,是真的拋棄了他和他的庇護。
但是韓蔓出去一趟回來,不光給他找了藥,治療他身上的傷,還徹底改變了對他的態度。
韓蔓忘了一些事情,然後對他的感情也漸漸地變得真摯起來。讓牧野失控的從來都不是牧原,而是他真的能夠感覺到韓蔓對他的感情,他就沒有辦法再壓抑住自己的感情。
可是牧野也會害怕,就像韓蔓突然間忘記什麼一樣。如果她又突然間想起的話,到那個時候他們之間要怎麼辦呢?
牧野歪頭將下把輕輕擱在韓蔓的額頭上,他在想,無論韓蔓變成什麼樣,他都不會放手的。
牧野也閉上了眼睛,兩個人晚飯都沒有吃,又睡著了。
牧野都不知道自己是什麼時候把鞋給脫掉的,反正等他再醒的時候,身邊的韓蔓已經沒影了。
牧野從床上爬起來,聽到外面有聲音,光著腳下地走出臥室的門一看,就看到韓蔓坐在凳子上在吃東西。
都是一些在這個世界上比較稀有的東西,燻醬類的還有零食。桌子上還放了兩瓶酒,其中一瓶已經被韓蔓喝了大半瓶了。
不是什麼稀罕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