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竹靈說:「早就離開了,現在應該睡覺了。」
歩梟點了點頭,沒再問什麼。
現在確實到了陸珠睡覺的時間,但是陸珠今晚難得沒有睡,她……消化不良了。
彈幕都在和屠烈一起,用帶著責怪的口吻,訓斥陸珠亂吃東西。
屠烈換上了乾淨整潔的淮高城服制,頭上的辮子全都拆開清洗,現在編成了一條大辮子,垂在身後,引得陸珠老是想要上手摸。
但是陸珠一伸手就被屠烈打掉,屠烈一隻手按在她的肚子上,正在給她揉肚子。
「幹嘛這麼兇,」陸珠困得眼皮都已經睜不開了,眯著眼睛看著屠烈,說:「我們好容易安全了,那些你聞著臭的人,全都被步梟給殺了……」
「歩梟自己就很臭。」屠烈沉著臉說:「而且這裡並不安全,三面鄰水,是優勢也是死局。」
「一旦那些怪物突破……唔。」
陸珠突然間起身,抱住了屠烈的脖子,親吻住了屠烈的嘴,把他的話全都堵在了嗓子裡。
彈幕全都喲喲喲喲喲,陸珠最近越來越主動了。
屠烈果然剩下的話想說什麼都已經忘了,單手托住陸珠的後腦,忘情地親吻她,還不忘了給她揉肚子。
陸珠這個吻接到一半就睡著了,她能夠撐到這個時間,已經是奇蹟了。
陸珠睡著之後,直播驟然關閉,她軟綿綿地垂在屠烈的懷裡,看上去不像睡著了,簡直像是被抽去了靈魂。
屠烈都已經習慣了陸珠一睡著就像死了一樣,把她慢慢放在床上,表情有點不好。
主要是他輕易被陸珠勾起了情慾,可是陸珠管殺不管埋,轉眼之間就睡著了。搞得屠烈不上不下,難受得趴在床上緩了好一陣子。
但今天確實是累了,屠烈連自己撫慰一把的心情都沒有,趴在陸珠的身邊,手從她的肚子上挪開,把被子給她拉上來。
然後很快也在陸珠的身邊入睡。
兩個人睡著之後,這座水城之上,還有很多人在徹夜狂歡。
鬱山在被解救的那些人當中,碰見了相熟的商人,非常感慨地聊著天。
木愫伊安置那些被解救出來的婦女們,用言語給她們注入一些信心,讓她們重新燃起對生活的希望。
步梟則是枯坐在自己的屋子裡頭,整個人都麻木了,他殺了自己的哥哥,他哥哥殺了自己的父母,他變得不人不鬼,這個世界已經滿目瘡痍……
他抵達了曾經自己想抵達的高度,卻失去了開心的能力。
陸竹靈則是忙活著,以女巫侍從的名義,安撫著城中的眾人。無論是男女老少,都對她非常地感激,叫著她竹靈小姐,稱她為美麗的淑女。
而王后則是抱著趴在她身上睡著的小王子,臨窗站著,看著祭臺之上一片血紅,看著黑鐵橋下被血染紅的燈籠,把整個水城攏在紅光之中。
這讓王后覺得不詳,她不由得想起女巫之力,想起那個古老的預言,想起步林臨死的時候,一直在反覆說的話……
不過大部分的人這一夜是開心的,開心的如同過年一樣,彷彿他們不抓緊時間狂歡,這場勝利就會隨著夜色遠去。
一夜安然,連水閘那邊的陸地城,每一天都會在晚上試圖突破的怪物,今夜都格外的安靜。
陸珠清早上睡了一個大懶覺,睜開眼睛的時候,天光已經爬到了頭頂。而她一側過頭,就看到屠烈睡在她的身邊,到現在也沒起來呢。
粗黑的大辮子,就在陸珠的面前,陸珠伸出手摸上去,臉上露出笑意。
屠烈被碰一下就醒了,不過他並沒有馬上動,而是開口聲音又悶又啞地問:「肚子還難受嗎?讓你亂吃東西……」
「沒有,已經徹底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