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珠忍不住仰頭看,屠烈卻立刻回頭,拉著陸珠按進自己的懷中,同時他也彎下了腰。
蝴蝶雕的粉末是有毒的,有一定的腐蝕性,會腐蝕面板。它在受驚的時候抖落的粉末,如果掉落在陸珠的臉上,陸珠說不定就能和黑塔裡面的那個男人瞎成一對兒了。
陸珠被嚴絲合縫地護在了屠烈的懷裡,被屠烈強壓住脊背,撅起來的屁股上,掉了一點蝴蝶雕的粉末。
粉末落在衣服上,很快掉在地上,但是粉末落在屠烈裸露後頸和手臂上,卻將他的面板腐蝕得瞬間就紅成了一片。
屠烈吃痛地起身,回手摸了一把,然後兇狠地對陸珠說:「你想瞎嗎?蝴蝶雕有什麼好看,上次出來你也盯著看,你想要,用巫術控制住一隻不就行了?」
陸珠慢慢直起腰,看著屠烈被粉末弄到的地方通紅,她眨了眨眼睛,顯得有些愧疚。自然拉動鎖鏈,屠烈就彎下腰,然後被陸珠勾住了脖子。
「吹一下就不疼了。」陸珠都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做什麼,她側頭吹了吹屠烈的脖子。
並沒有不疼,但是一陣裹著陸珠身上氣息的熱風,讓屠烈渾身僵硬。
他弓著身側頭看陸珠,陸珠正撅著嘴吹氣呢,他突然一轉頭,陸珠撅起來的嘴,正貼在了他的下顎上面。
這像個吻。
兩個人同時頓了下,又同時直起腰,默契地向後退了一步。瞪著彼此不說話。
彈幕都在呦呦呦——
有門!有門啊!
屠烈好會保護人啊,他不是恨陸珠嗎?為什麼會保護她?
根據之前世界的設定,恨不一定是屠烈的哦。
可是沒道理,被折磨了這麼多年,他不會是斯德哥爾摩了吧?
他會不會是聞出了此陸珠非彼陸珠?
不會,他要是聞出了不對勁,就這種腦子通直腸的性子,早就說了。
對,他發現陸珠不對,按照他愛憎分明的性子,陸珠又穿越過來對他都是示好,他會直接掉光恨意值。
那就是恨她,也在保護她?
迷啊,但是總算不是無動於衷了不是麼,還親親了。
……
彈幕上各種猜測,陸珠卻心如止水,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怎麼回事兒,怎麼會對屠烈說出吹吹就不疼的那種話。
她眼中也露出了一點迷惑,微微歪頭看著擋在她面前,高大而霸道地遮擋住了她的陽光,和她一樣露出滿眼迷惑的屠烈。
「你不恨我了?」陸珠直接問出了彈幕和她自己的疑惑。
「恨。」屠烈迅速回答。
陸珠一臉單純地問:「那你為什麼要幫我擋蝴蝶雕的粉末?」
屠烈:「……」
他沉默地皺起眉,片刻後真誠地回答:「我不知道。」
「你用巫術控制我了嗎?」
陸珠輕笑了一聲,搖頭:「我還沒那麼厲害。我其實連一隻蝴蝶雕都控制不住。」
屠烈不會是斯德哥爾摩那種人,彈幕所有的分析,唯獨這個不對。
獸人天生暴烈,鋼筋鐵骨,根本不會產生太過複雜的內心感情,更不會在恨一個人的同時,對她產生其他的感情。
陸珠弄不清,屠烈的腦子也很顯然想不通。
兩個人詭異地沉默了一會兒,陸珠說:「走吧,去河邊。」
屠烈轉身就走,兩個人之間本來鬆鬆的鎖鏈抻直,很顯然屠烈想要離陸珠遠一點。他還是認為是陸珠蠱惑了他。
兩個人沉默地走到了河邊,屠烈正要脫衣服下水洗澡,陸珠突然拉了下鏈子。
屠烈轉頭看她,滿眼都是戒備,陸珠拉著鏈子,一點點地收緊。屠烈就一點點地湊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