抹弧度,不否認也不贊同。
「張錯先生的思緒如此縝密,我很好奇你的人生,有什麼事情是能逃過張錯先生掌控的。」
張錯抬起頭掃了她一眼,然而並沒有回答的打算。
「你都習慣這麼冷漠的看人?」感受到他明顯的不悅,她又問。
他將棋子擱回棋匣,「圍棋的神聖不用我多加贅述,你應該比我更清楚,棋中不語應該不用我提醒吧?」
「張錯先生似乎一次只做一件事,從不讓兩件事情同時並行。」她挑釁的回道。
他沒了下棋的興致,緩緩的站起身,「晚了,你該休息了。」
「這盤棋我們明日繼續,但是現在,我想請張錯先生說說天豐棋院的故事。」
「沒有故事。」他準備離開。
北川麗子一個跨步,搶先在他面前站定,「我在張錯先生的眼中看見憂傷,而圍棋不過是幫你沉澱憂傷的工具。」
張錯的臉有著狼狽,他越過她,沉默的走開,留下她一人。
「你還是那麼惜字如金,語言在你面前,彷彿都只有淪為奴隸的份兒。」她喃喃低語。
一連三天的和服穿著後,今天北川麗子總算不再以那嚴謹的和服出現,看著她輕鬆的打扮,張錯莫名的有著明顯的放鬆。
這幾日的相處,讓他昨夜無端的想了一夜。
北川麗子的目光太獨斷坦蕩,直率得叫人有些難以招架,就像她的棋路一樣咄咄逼人,然而有時候,她溫婉得叫人詫異,不吭一聲的模樣,彷彿從前的拾翠,尤其是面對思詠時,那種感覺最為強烈。
「張錯先生,該繼續我們那盤棋了吧?」她精神奕奕的說。
從第一天開始,那盤棋總在雙方交手幾回後,就在她的言談中宣告暫停,孤零零的鋪陳在棋盤上等待明日的再繼續,她似乎是存心的。
與她對弈並不枯燥,若不是貪求這一點樂趣,他早翻了那盤棋。
擱下棋譜,張錯靜默的走來,看了棋盤半晌,率先下了他的棋子兒。
北川麗子今日盤腿而坐,模樣閒散輕鬆許多,棋路也就跟著隨性起來,不消多久,已經讓自己出現頹勢,偏偏她又開始說話,讓他沒能殺個痛快。
殺個痛快?!他震懾的一愣。什麼時候他在圍棋上也這麼嗜血兇殘了?這種感覺讓他陷入一種無底的緊張。
「張錯先生、張錯先生?」最終,他在北川麗子的呼喚中回神過來。
「有事?」
「我在問你,今天晚餐,我們吃拉麵可好?離開日本好幾天,我竟然犯起思鄉的愁,想念起家鄉的味道。」
「好。」他隨口一應,又想轉身離開。
不知怎麼的,這幾天只要一看見北川麗子,他就會被她的美貌所吸引,尤其領略她的棋路後,讓他對她更加好奇,甚至在她身上會有看見拾翠的錯覺。
荒唐,實在太荒唐,拾翠只是平庸相貌的單純女孩,她沒有北川麗子的耀眼,而他該思念的人是拾翠的,不是嗎?當初也正因為掛心拾翠,他才毅然決然的返回臺灣,為什麼現在讓北川麗子的出現,給攪亂了心中的那一池春水?
「張錯先生,我可以請你帶我到臺北郊外走走嗎?」
原想一口拒絕,然而想起士傑昨天還特地打電話請他多招呼人家,拒絕的話嚥了下去,他點點頭,「走吧!」
就這樣順利的搭上張錯的車,有別於十年前的御風賓士的瘋狂,他車間得又緩又穩,就跟他下棋是一個樣,若不是曾經見識他的瘋狂,她會以為這就張錯。
雖然在臺灣停留過幾年,她卻發現,臺灣乃至於臺北這個都市,都是她所生疏的,她似乎只在學校與天豐棋院之間生活。
張錯的車子上了陽明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