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躁。”
“嗯。”王葛心道,你比我躁,想說啥趕緊直說嘛。
“小娘子會制葛履吧?”
“嗯。”
“清河莊匠肆有批急活,正招會制葛履的匠工。雖然還沒貼榜,但像小娘子這種今日離場的,都能按下等匠工僱傭。一雙葛履五個錢,每雙一結算,怎樣?”匠娘顧忌的看眼周圍,示意就是自己穿的方頭履制式。
方頭履比草鞋麻煩,不過五個錢也不少了。王葛心動,問道:“清河莊很遠吧?”
匠娘一笑:“莊園當然遠,匠肆不遠,你看,打這都能瞧見。”
清河莊在考場休息區幾十丈遠,圍起好大的臨時匠肆,燈明燭亮。有意思的是,道路另側就是南山館墅的臨時匠肆。
就這樣,王葛只離開考場一個時辰,就進入匠肆當傭工了。這一干便是兩天,比在考場還遭罪,直接擊碎她對匠工的想象。
錢還是不好掙!
葛材料的方頭履,自腳前掌開始加厚,鞋面要編的非常緊密,鞋體寬,根本不似匠娘腳上那雙輕便合腳的。且鞋底厚,制完鞋面後,得用大針跟鞋底縫到一起。針腳的距離有固定制式,和她一起招過來的考生就因為縫的針腳不合規,白忙活一隻鞋。
縫接鞋面時,手一會兒就累的骨節疼,只要一歇,匠工、匠娘便過來訓人。尤其那個給她餅吃、帶她過來的匠娘不再慈眉善目,在匠肆過道來回巡查,嗷嗷訓斥:“匠工,何謂工?工就是器!不管兒郎、女娘,都是規矩準繩!”
“你等考試時也這樣懶散嗎?九器制的都是草棍吧?”
“不願乾的就走!哭哭啼啼給誰看?”
“去哪家匠肆都一樣!”
“都看看老匠工是怎麼製鞋的?人家制兩雙,你還在制左腳!說的就是你!”
王葛的手背被敲了一下,疼倒是其次,她真的還想上茅房,可偌大的匠肆根本沒茅房。想去解手,可以,往外頭黑影裡跑,想尿哪尿哪,沒人陪、沒人管。
大半夜的她哪敢去?
兩天後,匠工考場東方向的主通道前,人山人海。即將貼榜。
貼榜木牌已經豎好,跟大鼓比肩而立。
遠處江面上停著艘巨船,這是王葛頭回見到古代的大船,見識役夫如何將鯉石費力的運到船上。
人群中正議論此事:“聽說了嗎?南山館墅把鯉石買了,以後匠工考不再有鯉石了。”
“怎麼可能?”
“今年匠工考肯定有大事發生。”
王葛聽來聽去,都聽不到有用的訊息。也是,如果真有大事,還能傳的人盡皆知?
遊徼、匠役全部列隊出來,然後是一眾考官,當中簇擁著桓縣令!
開始貼榜。
遊徼長矛相接維護秩序,沒人敢亂擠,擠到前頭也沒用,因為絕大部分人都不識字。
王葛離的遠,個子矮,啥都看不到。
顧考官大聲道:“都肅靜。先從下等匠工公佈,此次共錄取下等匠工……”
王葛緊張的聽到最後,沒有她的籍貫姓名,終於放心。她制器正好為十九數,萬一匠役漏掉一個,她會被降到下等匠工裡。
遊徼中的一人心情相反,不甘、憤怒:莫非那豎婢真的被錄取為中等匠工了?
規矩準繩:既指制器的工具,也指制器時需遵守標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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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