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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3章 被鶴陷害的謝據

任溯之允。

單英解去衛氏身上的繩索,跟程霜、另兩個亭吏以長矛相接,將此婦絞於中間押行。荒草叢被風吹的一會兒瑟瑟,一會兒嗚嗚,亭吏們都一身正氣,沒覺得什麼,衛氏這個祭奠亡夫的, 反一驚一乍。

孤墳沒有多遠。

快走近時,單英告誡:“許你祭奠家人,是亭長仁慈。我等暫時放開你,你若逃,我等就可先將你打殘!還有,咬舌死不了!”說完, 他把矛杆一調, 將衛氏大力懟到墳前。

“啊!”衛氏狼狽倒地, 手戳進墳邊沿的一個雪坑裡。這坑奇怪,不大,但邊沿四四方方,裡頭已積滿了雪。她哆嗦著,在坑裡抓來抓去,瘋了般大叫:“啊啊啊……沒了!我的銀帶鉤哪?咋一個都沒了?畜牲啊……誰幹的?誰幹的啊!”

任溯之跑到旁邊的草窩裡,一泡屎都沒拉完,衛氏就如死狗般被拖回來了。單英將她重新綁了扔到車板上,她還在半瘋的絮叨:“誰幹的?我的銀帶鉤,嗚……誰偷的……畜牲、畜牲……”

“咋回事?”任溯之問。

程霜將剛才的事情、連帶他和單英的猜測說了:“此婦在她亡夫墳旁埋了貴重之物,應是一對銀帶鉤。我們猜,她並非想挖出來, 而是自知此去得許多年,過去瞧瞧埋的是否周全?結果那個地方被人刨了, 明顯故意為之,刨的坑四方齊整,一尺厚, 裡頭全是泥雪,哪還有銀帶鉤?”

單英譏諷:“雪都積滿坑了,可想而知,此婦不僅對兒郎不慈,對她亡夫也無情意!呸!”他勒衛氏嘴時,多使幾分力,疼的衛氏直打挺。

南山,飛流峰精舍。

王葛終於將獨樂上頭的鶴紋雕刻完成。在浮雕的基礎上,鶴頭頸的曲線,與蓬鬆的羽尾運用了鏤空雕,令鶴更立體而軒昂。她在頸部交接鶴身的位置小心鑿四方孔,然後削軸,用木塊輕擊,楔進去。

擰著軸一旋,獨樂在案上飛速轉,鏤空的花紋被急風灌注,發出一連串的奇異聲響。

正轉、反轉,聲響不同。

赤霄圓睜小豆眼,獨樂正轉時, 它左歪小腦袋;反轉時, 它右歪小腦袋。它瞧呆了, 聽迷了, 隨著獨樂的哨音,它舞動翅膀,在狹窄的屋舍內顧步翩翩。

王葛驚喜不已:鶴舞?天啊,鶴在給她跳舞!

此刻她好恨自己詞窮,只會誇一句:跳的真好看啊。

赤霄心滿意足的咬住獨樂,振翅天際。王葛一直向它揮手,也不知道它是否能瞧到。

今夜真是好冷,因有僕役定時更換燭盤,燈綵全都亮著。她坐的時候太久,身體都僵了,於是先熄了燭,繞曲廊快走。另側的景觀木橋、石頭假山周圍,共有六個守夜的童役,但是學童屋舍可能真的無人,全黑著。

繞行三圈後,終於暖和過來。回屋,重燃油燈,削竹籤,將兩條小魚割開,內臟、魚頭先跟廢木料擱一起,明日找地方扔。唉,一收拾,魚肉也僅夠塞牙縫的。

不過小有小的好處,烤的快。

她自己有鹽巴,稍微抹點,舉在燭火上頭,沒挨太近,不然烤熟了也全是麻油味。不能浪費時間,一邊烤,她一邊誦《急就章。

不知是麻油原因,還是魚的品種有問題,烤熟了也沒香味飄散。

“篤、篤。”

鶴咋又回來了?王葛疑惑開門,卻是虎子,正歪著頭、扔掉惡作劇的木棍。

“快進來,你啥時候回來的?我剛才還在你屋舍前轉了幾圈呢。”

謝據眼眶泛紅,一副冷到的樣子,吸下鼻涕。“我剛回來,看到你屋還亮著燭,就……過來……葛女郎,一起守歲吧?如何?”

王葛拿起籤子將烤魚在燭頂加熱,裝著聽不出這孩子的哽咽,歡喜道:“那可太好了,你是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