惢嫣跟裴厭缺進了殿,瞧見人醒了,氣色挺好也就放心了。 裴厭缺想起兄弟那可憐的樣兒,不禁在裴鶴擎面前說他的好話,可裴鶴擎就是不肯放褚廷英進來,哪怕瞧上裴弦月一眼。 裴厭缺和惢嫣都覺得有什麼內情。 果不其然。 裴鶴擎引著惢嫣二人去另一座宮殿,高興的告訴他們,裴弦月懷孕了。 他沒告訴裴弦月,其實主要是生褚廷英的氣,不想讓他現在知曉,而告訴裴弦月就等於告訴了褚廷英……他過兩日再找個機會跟她說,反正公主府沒了,她這段時間都要住皇宮。 也正因為裴弦月有孕,還遭此一難,裴鶴擎更氣褚廷英了。 雖然人是裴弦月趕出去的,但他這做老父親的,心肯定是偏向掌上明珠啊。 “表姐懷孕了?”惢嫣頗驚喜,“那真是太好了!” 古代醫術落後,也沒有婦產科這一說。婦人產子年紀越大越危險,表姐已經三十好幾了,在這邊算是大齡產婦了,她和褚大哥肯定是要孩子的,而孩子越早懷上越好。 “是啊。”裴鶴擎滿面春風,現在好了,惢嫣有孕,弦月也懷上了,他一下要抱兩個孫子。 裴鶴擎一想到這就笑的合不攏嘴。 裴厭缺也笑,這的確是一大喜事,而且他好久沒見父親這樣的高興的。當初他坐上龍椅,面上有的也只是凝重。 裴鶴擎叫他們來重點不在這事上,而是昨夜那場刺殺,極有可能是魏氏餘黨所為。 魏家的根基深,宗室旁系又多,難免有些漏網之魚。他甚至懷疑惢嫣遇刺事件也跟這幕後之人有關。 簡而言之這事要查。 對方一次不成必來第二次。 等到惢嫣和裴弦月的孩子落了地,就更危險了,暗箭是防不勝防的。 這邊在談事。 彼端,褚廷英依舊巴巴的看著屋裡,床榻可不是正對著門放的,他這麼望過去堪堪能瞧見裴弦月纖瘦又模糊的身影。 她肯定還在生他的氣。 褚廷英幽幽的嘆息。 身側兩個禁軍聽從裴鶴擎之命看著他,褚廷英不敢異動惹岳父大人不高興。 屋裡裴弦月卻不這麼想,她只從狹小的視覺區域瞧見褚廷英頎長的身影。 這傻子,怎麼這麼怕她爹? 人都走了還不敢進來。 裴弦月美眸微轉,眼神示意在旁立著的衛嬤嬤,去把褚廷英放進來。 衛嬤嬤依令,朝門口走去,褚廷英見有人來,也不貼門了,他只怕又是一頓訓斥,他真的知道錯了。 卻見衛嬤嬤看了兩個禁軍一眼,“公主喚駙馬爺去。” 褚廷英一喜,眉飛色舞起來。 禁軍面面相覷時,衛嬤嬤又道,“是公主讓駙馬進去的,陛下不會怪罪你們。” 便領著雀躍的褚廷英進去了。 雀躍的褚廷英一跨進內屋門檻便不雀躍了。 他有些拘謹。 阿月還在生他的氣吧…… 她昨天就在生他的氣,晚上又獨留她一人遭遇刺殺,她該更生他的氣才是,跟岳父大人一樣。 “阿……阿月。”褚廷英突然覺得嗓子有些喑啞,他上前去坐在榻旁,“你別生氣了好不好?都怪我,都是我不好,我不該說渾話惹你生氣,不該拋下你回將軍府……” 他有些不敢碰她,他知道她肩上中了一箭,還是貫穿傷,他心疼的手都在發抖,沒敢碰她,怕自己笨手笨腳弄疼她了。 可是他的阿月還是不說話。 褚廷英繼續賠禮道歉,去抓裴弦月纖纖的手。 裴弦月眼波流轉,男人的手剛覆上來,她就抽開了。 “阿月我錯了,你打我也好罵我也好,你別不說話好不好?”褚廷英緩緩跪在榻沿,抓著裴弦月的手,腦袋覆上去,言語卑微。 衛嬤嬤瞥了傻駙馬一眼,愣是忍住了沒開口告訴他實情。 手背有了一些溼意,裴弦月微僵,這傻男人…… 她抬手輕輕覆上男人的頭,褚廷英一愣,抬起一雙狹長淚眼。 裴弦月揉了揉,露出溫笑,指了指自己的嗓子。 衛嬤嬤解釋道,“公主的嗓子燻傷了,暫時發不出聲音來。” “燻傷了?”褚廷英抹掉眼淚。 裴弦月拉著他坐上床榻,男人問,“是不是很難受阿月?” 裴弦月搖搖頭,揮手示意嬤嬤一干人退下。 屋裡沒了外人,褚廷英知道她這是原諒他了,他鬆了口氣道,“阿月,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