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年紀都不小了。褚廷英還好,男人三十正值壯年,女子不同,花期短,她早過了適合生育的年紀了。 雖然才新婚,但她也是真想為褚廷英誕育子嗣,生個他們的孩子,體內淌著他們的血,看著他一點點長大,她和褚廷英慢慢老去。 多幸福啊。 “哦這麼有把握,”這時,惢嫣煞有介事的點點頭,“那看來褚大哥很努力。” “你!”裴弦月更羞惱,臉都紅了,她捏著惢嫣的雙頰,“你這丫頭,學會調侃你姐了是吧?!” 在鎮南王府將裴弦月放下後,惢嫣就回了翊王府。 “大師還是沒現身嗎?”書房裴厭缺正在忙公務,惢嫣上前去幫他磨墨,問。 裴厭缺搖搖頭,“我方才去看了,沒動靜。” 但是他能感受到人就在房中。 “可惜我們沒法子幫他療傷。”惢嫣道。 中午讓人送了膳食去他住的廂房,等了約摸一個時辰進去瞧,東西已然被吃的一乾二淨了。 不管怎麼說能吃就是好的。 他是高人,同道中人的敵手,他們也沒法幫他,現在能做的也就只有這些了。 裴厭缺跳過這個話題,他看著桌上紙頁,告訴惢嫣,“父親請各國使臣前來,蠻族新王那赫託會來覲見。” 惢嫣一喜,“也就是說花腰會來麼?” 裴厭缺點頭,“王后會跟隨。” “那太好了。” 花腰一入南蠻,她就送去了信箋,告訴她並不需要她為她監視南蠻,她讓她在那邊安身立命,好好生活。 後來收到好幾次花腰的信,告訴她她的近況,一些煩心事惢嫣也會開導她,如此這般,快兩年了吧。 “除了南蠻,還有哪些國家會來?”儼是新朝,舅舅是新帝,他發請柬請使臣來,凡至者皆是認可這個新朝的。 “繆朝那邊池墨桓來信說攝政王池墨青攜王妃前來。”裴厭缺笑道,“王妃是姜蘭蘭姜姑娘。” “我知道我知道。”惢嫣也笑,這二人的婚事在她和裴厭缺後面,池墨桓到這邊一趟後急急忙忙的趕回去了。二人婚事她還送過賀帖賀禮。 兩國也是關係好,池墨桓才會提前打招呼。 “就是攝政王的腿腳不太方便,這一路只怕是顛簸。” “司朝是戰敗國,必定出使。儷朝就不知道了。”裴厭缺腦子裡閃過姬幸,眸色深了深,“南蠻是南方小族之首,他們覲見其餘小邦定會以之為表。” 與儼朝齊名的大國前來都叫“出使”,小邦小國則是“覲見”,分的很清楚。 得知有朋要從遠方來,惢嫣今兒個挺高興的。 夜裡裴厭缺貼著隆起的小腹,感受著一下又一下的胎動,跟寶寶說了好多話。惢嫣抬手摸著男人墨髮,哂笑說他傻,寶寶又聽不到。 胎教這個東西她是不信的。 故而不覺得胎兒能聽見裴厭缺的一聲聲“寶寶”“乖閨女”。 “聽得到。”裴厭缺颳了刮,“我叫他閨女他會答應呢。”又踢了他一下。 惢嫣失笑,“那你們父女倆多說會兒話。” 裴厭缺應著,笑意淺淺。惢嫣看著隆起的肚子,還有貼在上頭的男人,心裡禁不住的滿足,幸福感油然而生。 突然,裴厭缺從她肚子上抬起頭來。 惢嫣認得他這警惕模樣,扶著肚子坐直了身子,細聲問,“怎麼了?” “前輩那同道中人來了。”裴厭缺薄唇輕動,神色不明的吐出這麼一句話。又拍了拍惢嫣的手,“我去迎敵,你乖乖待在屋子裡,別出來。” 惢嫣的心陡然提起,在男人起身那一刻扒拉住他的手,清透目中滿是擔憂掙扎。 “前輩不是說過嗎,那些人傷不了我們。”他慢慢推開惢嫣的手,大步跨出房門。 裴厭缺望黑漆漆的庭院一瞧,狹長的目微微眯起。 他能感受到這裡有一道非同尋常的氣息,但他大抵也是用手段隱了身,用肉眼完全捕捉不到。 但是……說什麼他也要阻止他! 裴厭缺突然朝某處擲出一把匕首。 鋒利的匕刃霎時劃破了空間,暗中的人沒想到自己竟被普通人類發現,毫無防備,當下屏息抬手一揚。 裴厭缺便見那匕首定在半空。 他一驚,又掏出一把匕首,那人遭了一擊氣息亂了許多,他輕易就捕捉到了,正欲攻擊,卻發現對方反手撥開懸停的刀刃,速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