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要嚴厲整治。
這麼說吧,想要改變西南的困局,就要把雲桂丶藏原丶南雲三省所有的官衙推翻重建,而且重建時還要選派真正的清廉的官吏。
楊正山能在重山鎮整肅吏治,但不一定能在西南三省整肅吏治,因為重山鎮是軍鎮,一切都要為軍事服務,巡撫和總兵有很大的自主權,而在西南三省,楊正山想殺個知縣都不行。
西南之困局,絕非一人之力能改變的,需要整個朝堂同心協力,並且花費十年之功才能改變。
楊正山不想多管閒事,雖然這些役夫很可憐,但他真幫不上什麼忙。
或許他現在可以勒令這些官差放過這些役夫,可是他不可能留在這裡,等他離開,這些官差可能會更加暴戾的驅使這些役夫。
而且楊正山也不是聖母,他不是那種見不得人間疾苦的人。
他只是問了一句,便驅馬朝著劍峽關大門走去。
「讓開!」
前面李昌已經在驅趕那些收過城稅的官吏了。
「敢問這位大人是?」官吏還想問問他們的身份和來歷。
李昌騎馬居高臨下的瞪了他一眼,「靖安侯路過,還不趕緊把路讓開!」
說罷他直接揮馬鞭抽了那問話的官吏一鞭子。
啪的一聲,打的那官吏胸前皮開肉綻。
楊家向來不會囂張跋扈,而李昌等親隨也都瞭解楊正山的脾氣,只要楊正山不喜歡欺負弱小。
他之所以抽這官吏一鞭子,是因為這個官吏剛才打過過路的百姓。
給了過城稅居然還打人,所以這一鞭子是他應得的。
那官吏捱了一鞭子慘叫了一聲,卻不敢反抗,並且還連忙推開路障,讓楊家的車隊過去。
楊正山騎馬過去,並沒有多問什麼。
劍峽關北面難上,難面同樣是難上,雖然難面的山坡稍微平緩一些,但山坡卻是很長,足有三四里。
不過下山肯定比上山更容易,車隊的速度也加快了一些。
而楊正山不知道,就在他們離開劍峽關後,那批揹著貨物的役夫卻在劍峽關外被人劫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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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百身穿麻布,蒙面的漢子突然從山坡上殺出,將押運的官差殺得四處逃竄,不過片刻間的功夫,剩下的役夫連人帶貨就被裹挾進鬱鬱蔥蔥的山林中。
這突然出現的變故讓劍峽關中值守計程車卒大驚失色,但他們也僅僅關閉了關城的城門,根本沒有去管那些突然冒出來的賊匪。
賊匪殺退押送役夫的官差時候,匪首還站在山下望著劍峽關吐了一口唾沫,
罵道:「一群無膽的雜狗!」
匪首蒙著面,但從露出的額頭和眼眸可以看出他的年紀應該不大,頂多也就二十多歲。
待賊匪退去一個時辰後,劍峽關中計程車卒這才開啟城門派人前來檢視。
楊正山自然是不知道這些,他的耳朵雖靈,但也沒有靈到聽到數里之外聲音的地步。
車隊繼續前行,臨近傍晚時,他們抵達了劍峽府城。
這劍峽府城並不是什麼繁華之地,城高不過丈餘,城內也沒有太多的百姓居住,整座城池居然只有一座客棧,而且還是一座不大的客棧。
楊正山一行百餘人,就填滿了客棧所有的客房。
晚上,楊明昭向楊正山問道:「爹,白天你為何不幫那些民夫?」
楊明昭今年也有十二歲了,他已經不是那個整天裝小大人的稚童了,他如今已經長大了,開始考慮起一些大人該考慮的事情了。
楊正山沒有回答,而是看向楊承業,問道:「你來回答。」
楊承業沉默了稍許說道:「我們能救他們一時卻無法救他們一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