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個知州居然毫不知情!
誰給捕快的命令?
其他的同知和通判?
不可能!
像這樣的事情,最少也要跟他說一聲才對。
還有薊州衛的兵丁又是怎麼回事?
張默的臉色變得陰沉無比。
「去,給本官將所有捕快召回來,他們要做什麼?」張默惱怒的說道。
旁邊的幕僚剛想答應,可就在這時,一道聲音突然從上空傳來。
「張大人,夜深人靜,不如回房睡覺!」
「什麼人?」
院子裡的所有人被突然出現的聲音嚇了一跳。
「橫刀門紀海!」
夜風拂過,院中的大樹上露出一道身影,清冷的月光之下,一張明暗交錯的臉龐浮現在眾人眼中。
「橫刀門!」張默雙眸微眯。
是啊!
整個薊州城,除了橫刀門外,誰還能鬧出這麼大的動靜?
橫刀門的弟子很少有做官的,就算是做官,也大多隻是一個小官。
可是橫刀門在薊州可謂是根深蒂固,與薊州的諸多官員也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絡。
就拿知州衙門的捕快來說,其中半數都出自橫刀門。
可以說,橫刀門想要調動捕快,比他這個知州更方便,更快捷。
「你們要做什麼?」張默問道。
「家師有命,薊州容不下羅家!」紀海道。
張默皺了皺眉頭,「羅家!」
他不知道橫刀門為何要對付羅家,不過羅家只是一個富商而已,他倒是不會太過在意。
「只是因為羅家?」
「只是因為羅家!」紀海肯定的說道。
「天亮之後,本官不希望城內還有什麼亂子!」
他不可能為了羅家跟橫刀門對著幹,沒有意義,也沒有必要。
「張大人放心,我橫刀門以後還要在薊州立足,必然不會在薊州生亂!」
張默點點頭,「明日本官會去拜訪紀前輩,今夜就這樣吧!」
「多謝張大人!」
紀海抱拳一禮。
張默對著幕僚使了一個眼色,幕僚立即讓周圍的家丁護衛退去。
而紀海對著張默點點頭,嗖的一聲,便消失在樹冠之中。
夜依然安靜如初,臥房內的燭火被吹滅,彷彿一切都沒有發生過一般。
……
與此同時,廣安府陸家。
陸家乃是廣安府最大的鹽商,不過如今陸家的輝煌已經不在。
當年鄭曉彈劾遼東鹽運司,致使遼東不少鹽商受到了牽連,其中陸家就是被牽連的鹽商之一,不過陸家還算幸運,並沒有被抄家,只是罰銀十餘萬兩。
之後,鄭曉執掌遼東鹽運司,騰龍衛插手鹽業買賣,雖然陸家依然可以做鹽業買賣,但是陸家的收益大減。
到如今已經過去六年多,陸家依然沒有恢復到之前的富庶,反而因為鹽業買賣受損嚴重,陸家呈現出一些破敗之相。
晴朗的夜幕之下,一道道如同鬼魅般的身影悄無聲息的進入陸家。
寬闊的宅院之中,這些身影悄無聲息的搜尋著每一間房屋。
「什麼人!」
忽然有人發出一聲驚叫。
但下一刻一道雪白的鋒芒就沒入了此人的喉嚨中。
撲通一聲,屍體跌落在地上。
兩名黑衣蒙面人看了一眼屍體,沒有任何交流,繼續在房間內搜尋。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宅院中時不時會響起一些輕微的響動,但很快這些響動又被壓下去了。
大概過了半個多時辰,一道清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