籌只在此一舉,或許可以邀功,篤定想法,壯著膽子說。
“大概三個月前,臣被人挾持去醫治一女子,由於雙眼被蒙,無法看清女子的長相,不過從脈息上可以斷定,那日臣所醫治的女子就是月娘娘。臣斗膽回報,當時從脈象上看,身孕是兩月有餘,從時日上臣可以斷定,娘娘所懷之胎,並不是先皇的子嗣,皇上大可以臣為證,完全駁倒太后娘娘詔告天下的懿旨,月娘孃的身孕很可能是與人苟且……”
田太醫正懷揣幾分激動地說著,並未注意到楊晚晴逐漸蒼白的臉色。
孫太醫也嚇得冷汗涔涔,苟且。還不待孫太醫尋個言辭阻止田太醫口無遮攔,隱約看到一抹冷光閃過,田太醫的咽喉處瞬時乍現一抹極細小的血痕。
只聽聞一聲悶哼,田太醫瞪著驚大的雙眸,愣愣地看著雲離落陰晴莫定的俊臉。
雲離落唇角一勾,口氣陰寒地說:“那人正是朕。她懷有朕的血脈,可是苟且?”
田太醫的口張了張,好像要說什麼,只能發出血水堵塞喉口的嗚咽聲,隨即倒在地上一動不動。
孫太醫嚇得老邁的身子抖若篩糠,只能更深地低下頭。
“哼,哼哼……”殘月悶笑起來,噙滿淚水的眸子一片通紅。
“是你,一定是你。”殘月目光憎恨地盯著雲離落,終於發洩似的嘶吼起來,“這一切,一定都是你的計劃!!!啊!!!!”
她費力從榻上爬起來,身上的血染紅了明黃色的褥子。
燈火下,匕首冷光閃爍,直接逼近雲離落的心口。
“不要!”楊晚晴大喊一聲,急匆匆站起來擋在雲離落身前。
匕首鋒利的刀刃沒入楊晚晴的腹部,血汩汩湧出,如一朵妖冶的紅蓮,肆意綻放在她淺色的衣裙上。
殘月不知為何驚慌,倉皇放開匕首,頹廢地癱坐在床榻上,身子下是一片溼答答的黏液。
雲離落眼角一跳。一手抓住楊晚晴痛得顫抖的肩膀,他墨黑的眼底蘊著幾絲難得的無關情愛的心疼。
楊晚晴忍住疼痛,緊緊按住傷口,血沿著她的指縫湧出。
097:月兒,聽落哥哥的話
楊晚晴忍住疼痛,手緊緊按住傷口,血沿著她的指縫湧出。
他是有心疼她的,為何她的心卻這麼冷?只因他的目光只在自己身上停留了短暫的幾秒麼?
順著雲離落冷凝的目光,楊晚晴看到殘月蒼白得毫無血色的臉。她心疼這個命運多舛的女子,卻又忍不住有些妒忌,她可以讓他對她那麼的好。
好到讓她妒忌的地步。
宮女們圍上來,趕緊攙扶楊晚晴去一側,孫太醫也與另外兩個太醫撲上來。
好在殘月力氣薄弱,刀口並不深,不至害命。
肉體撕裂的疼痛加劇,殘月一把抓住床柱,拼命想忍住身體的熱量不斷流失,依然控制不住那越湧越多的血。
她絕望地哭起來,悽絕的聲音好像要將深宮沉寂的夜晚撕碎。
穩婆無法勸說雲離落離開,只能與幾個宮女在榻上幫殘月順利催產。
“娘娘……您用點力,只要用力,就出來了。”穩婆擦了擦頭上的大汗。
“……滾!”殘月固執地喊著,一手緊緊護住肚子,好像只要這麼做,她的孩子還會留在她的體內,還會繼續成長,直到分娩的那一天。
“不要……不要逼走我的孩子……”哭著祈求圍在身邊的宮女穩婆,最後祈求地看向人群外雲離落冷冰冰繃緊的臉。
“我聽話……好不好?別害他,他是你的……孩子,不是孽子啊……求你啊。好不好……”
雲離落一把推開身前的宮女,坐在榻邊,緊緊抓住殘月冰冷的柔荑。
“月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