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他不忿,一點感動都沒。
如今,她對他恨意更多,反而心頭酸酸,感動得想哭。
她看了字條許久,從來沒發現他的字這麼好看,怎麼看都看不夠。手指輕輕撫摸字條,竟覺得指尖觸到了他薄涼的大手般。
“娘娘今天沒胃口麼?”夏荷進來,見茶點絲毫未動,問道。
“嗯,都撤下去吧,以後不想再吃了。”殘月小心收好字條。
“怎麼了?娘娘最喜歡這口。”夏荷不禁詫異,見殘月不回答,只好撤下去。
今天不知為何心情無故的好,即便外面陰雲密佈,也覺得美麗非常。
“陪我去看看玉妃。”
殘月在心裡對肖婷玉有愧疚,若不是故意讓皇后懷疑肖婷玉已與自己聯手,皇后也不會拿肖婷玉出氣,下狠手。再想到肖冀,那個忠肝義膽的男人,念在他曾幫過她一把的份上,也該去探望探望他的親妹。
殘月率先走在前面,她輕快的腳步,夏荷跟在後面有些吃力,不禁好奇。
“娘娘今日心情似乎很好。不知所謂何事?”
“楊良妃就要入宮了,她為人端淑,可以好好洗一洗這後宮的汙濁之氣,故而心情大好。”
“娘娘說謊!早上起來娘娘還說心裡煩,叫我們都不要煩你。怎才一會的功夫,娘娘心情就大好了?”
夏荷不信,殘月聳聳肩不做細說。
延瑞宮。
肖婷玉差點被毀了容顏,幸好孫如一醫術高明,配置的藥膏效果極好,才幾天的功夫就消腫了。
臉上的傷還未痊癒,羞於見人,只好隔著紗幔。
殘月進門時,林楹惜也在屋裡。也不知她們在聊些什麼,見殘月進來,林楹惜趕緊閉了嘴。
“貴妃娘娘今日怎得空出來?您身上還有傷,可不要操勞過度,耽誤了傷口痊癒。”林楹惜行了禮,笑著道。
“玉妃妹妹受傷,心裡惦記。”殘月懶得搭理林楹惜假惺惺的嘴臉。
“貴妃娘娘說的好像,你們是親姐妹似的!可羨煞妹妹了。”林楹惜掩嘴輕笑。
“大家同為後宮嬪妃侍奉皇上,我們都情同姐妹,不分你我。”殘月聲音雖輕,卻一字一頓無比清晰地說。
“那是自然。”林楹惜微有尷尬。
“恕妾身不能出去親自向娘娘行禮。”肖婷玉隔著紗幔對殘月行禮,殘月趕緊制止。
“有傷在身,毋須客套。”
殘月坐下,有宮女趕緊上茶。林楹惜就坐在臨下的座位,又寒暄幾句,話題不知怎的就轉向了皇后。
“如今皇后被禁足,即便良妃娘娘回宮,這宮還屬貴妃姐姐一人獨大。貴妃娘娘,日後可要多多關照妹妹才是。”林楹惜香帕掩嘴,輕輕笑。
“空有虛名,談何關照,只怕日後還要仰仗妹妹。”殘月客氣回道。
“呵呵……娘娘說笑了。”林楹惜的眼角驕傲地挑了挑。
在場的三個女子,只有林楹惜被雲離落寵幸過。如今皇后被禁,肖婷玉性情淡泊不成氣候,殘月又是敵國公主,皇上心存芥蒂自然不會盲目寵愛。楊晚晴就更不用說,年歲已大,花容消逝,更構不成威脅。
林楹惜算計著,眼下自己機會最大。若不能再被皇上寵幸,憑藉上一次有幸懷上龍嗣的話,她的地位就非同一般了。
“不知那日宣旨之人是誰,居然連皇后娘娘都嚇得臉色發白了。”林楹惜又轉了話題,她知道,殘月應該知道一二。
那日,皇上擬旨時只有殘月在殿內。不少人都傳是殘月唆使皇上奪了皇后執掌六宮之權。私底下,也有不少人開始敬畏殘月起來,恨不得能巴結殘月為各自前途謀一片光明。
“這個還真不知道。”殘月不想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