鹹轉過身去,緩緩的靠在男子的身上,沉聲說道:“子舒,我知道你是擔心我,可是人活一世,不能什麼都不做是不是?不是還有云兒嗎?你可以留在南疆,助我一臂之力。”
“不!”秦子舒輕嘆一聲,緩緩的搖了搖頭,語調悲慼的說道:“你為什麼要將雲兒推給我,除了你,我誰也不想要。”
躲在草叢後面的少女終於再也忍不住,捂著檀口轉身就跑離了花草瀰漫的密林,只留下一對情人肢體糾纏在月光之下。
楊楓懷中的女子嘴角微微牽起,凝成一個苦澀的笑容,聲音清淡宛若幽風,淡淡說道:“第一次見他的時候我才不過十五歲,天真爛漫,不通世事,終日在蒼巫山上游玩嬉戲。那天清晨,是族中的女巫大祭,紅石姐姐她們都去參加祭祀。我一個人留在巫女峰上,他騎乘著白馬,遠遠的從天涯河的方向過來,一身青色的長袍,滿眼落寞的顏色,可是笑起來卻是那樣的好看和溫暖。他笑著問我:姑娘,這裡可是巫咸族的疆界嗎?從那一刻起,我就已經不可自拔的愛上他了。”
烈雲髻臉色蒼白,嘴角輕笑,慢慢的將頭靠在楊楓的胸膛之上,手指微彈,又是一道幻影出現在牆壁之上。卻是滂沱的大雨之中,年幼的烈雲髻獨自一人站在豪雨之中,淚水潺潺而下,肩頭顫抖,臉色甚至比現在還要慘白。
她微微一笑,語調清幽的說道:“我總是在想,若我是紅石姐姐,一定會拋下所有的名利夢想,隨著他浪跡天涯,一生快活的在一塊,再也不去管什麼部族的恩怨。可惜我不是她,註定也不可能得到他的一絲半點的愛戀,我躲在天涯河上幾天沒有回家,父親帶著整個部族的人瘋了一般的尋找我,終於在第七天的時侯將我帶回族中。紅石姐姐躲在人群之後,難過的看著我的眼睛,可是卻不敢走上前來。我從小沒有母親,幾乎是她把我撫養長大,於是我什麼也沒有說,只是請求父親讓我進族中的青華浮洞中研習巫術。”
“可是就在我進洞的第二個月,蘭雅卻突然跑來告訴我,紅石姐姐怕我對長老會揭她與男人私通的事情,已經將他趕出了南疆,可能再也回不來了。我以為自己的心已經死了,可是聽到這句話的時候還是感到整個身子都在瘋狂的顫抖,沒到以後也許再也見不到他了,我就了瘋一般的跑出了青華浮洞。終於在雨蝶峰上追上他,他靠在雨蝶峰的雨蝶石上,一身青白的長衫,臉上還掛著溫暖的笑容,一雙眼睛溫和的看著我。手中卻拿著紅石姐姐的巫紅箭,那箭深深的插在他的心口處,流水一般的血瘋狂的溢位。”
烈雲髻的眼睛驀然變得陰冷,一個幻影出現在牆壁之上,萬里晴空的山峰之上,青衣的男子鮮血淋漓的靠在石壁上,秀麗的少女雙手緊緊的捂著自己的嘴,滿頭的秀迎風飛舞,狀似瘋狂的大聲痛哭。
烈雲髻的聲音越來越冷,帶著深刻如萬丈海水般的滔天恨意:“在那之前,我從來不知道一個人竟然可以有那麼多的血,那些紅色的液體瀰漫了整座雨蝶峰,就連荒草樹木都帶上了那血腥的味道。他就像我們初次相逢的時候那樣溫柔的望著我,可是卻是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但是我知道,我知道他在想什麼,他在跟我說他對示起我,他說要我不要難過。可是我怎麼能不難過,他就要死了,被他最愛的人親手殺死了!我像是瘋了一般瘋枉的跑回族裡,來到蒼巫山上將她一劍洞穿,所有人都把我當成一個孩子,沒有人知道我的巫蠱之術早就已經過了她,她的飛箭不在身邊,又怎麼是我的對手。
幻象之中,紅衣的女子胸腹染血,絕望震驚的望著那個陪著她一同長大的孩子,那個孩子手拿染血的長劍,瘋狂的叫喊著:“他都已經死了,你為什麼還活著?你為什麼還活著?”
紅衣女子瞳孔驀然瞪得老大,以手抓住烈雲髻的衣衫,瘋狂的撕扯著,似乎想說什麼,烈雲髻狀似瘋癲,提著長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