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
男主人愛妻心切,眼見妻子身體搖搖欲墜一個箭步衝過去把妻子摟在了懷裡,他本來對警察並沒有像他太太那麼強烈的反感;但也見不得丁靈凌言語刺激:“你這是什麼意思?曉麗因為沒有看好阿文讓他遇害已經很自責了;這麼些年都過得混混噩噩的,我這個孩子父親都已經原諒了她,你憑什麼胡言亂語!”
丁靈凌沒有理會男主人的責問,她知道現在是女人精神防線最脆弱的時候,錯過了時機等她緩過來就再難找到機會了。
“你要是想贖罪的話最好是把那個人講出來,否則你就是殺害你兒子的幫兇!”丁靈凌伸出一指,指向了窗外那棵生命力旺盛的大樹,樹的下面就是她兒子的安息之地。
“幫兇……我是殺害我兒子的幫兇……”女人驚慌地在男人懷裡拼命搖頭,這些年她當慣了受害者的角色,因為孩子的死狀實在是太慘,所以從來沒有人指責過她一星半點。
男主人用手掌輕輕抹去女人臉上的淚,哄著:“不是的,都是壞人不好,跟你沒有關係的,你不是幫兇。”
沈晉和冷清風捧著熱茶靠在一起,端坐在沙發上圍觀,鈴鐺套話有她自己的節奏,他們不能貿然打斷了。
“你丈夫說得對,你兒子的死不能全怪你,但是你現在要是再不把隱情講出來那就坐實了幫兇的名頭。”丁靈凌閉著眼睛瞎說,她只是覺得第一個小男孩是從b市的大街上被人擄走然後就被挖眼殺害直至棄屍的,以兇手作案手法的細緻和對每一次作案的謹慎策劃,絕對不會莽撞到在隨時都有可能被熟人認出來的大街上作案的。如果上述推斷正確的話,那麼就只有一個解釋——兇手既是激情作案又與李太太相熟。
李太太沒有回應丈夫的安撫,也沒有為自己進行辯護,她悶不做聲地跌坐到沙發上,手指用力絞著手中的帕子。
“說吧,”丁靈凌聲音變得不復方才那般凌烈,變得輕柔而空靈,“已經過去二十多年了,是時候該做個了結了。”她伸手握住李太太乾枯暗沉的雙手,讓她不再跟手中的帕子較勁。
沈晉越聽越覺得鈴鐺這氣場很神棍很鄭少楓,於是偏過頭去跟冷清風咬耳朵:“喂,你說鈴鐺該不會真的會給人施催眠術吧?”
冷清風用臉頰蹭了蹭沈晉的鼻尖,低聲說:“這可難說,你看李太太的眼神都變了。”
沈晉抬眼往癱坐在沙發上的女人那裡看去,她眉頭深鎖,兩隻眼睛微微閉著,可以看見在眼皮遮擋下的眼珠正在飛快地轉動。她的頭不住地左右小幅度晃動,看得出她的腦內正在進行相當激烈的思想鬥爭。丁靈凌在她耳畔持續用那種輕柔空靈的聲音鼓勵,看來是很快就可以知道真相了。
沈晉把頭偏回冷清風那邊,鼻尖偷偷又蹭了幾下那座冰山滑不溜手的臉頰,壓低了聲音說:“等回去以後我讓鈴鐺偷偷給你催眠,然後讓你什麼都聽我的。”
冷清風挑挑眉,用他清冽富有磁性的嗓音低低地笑道:“那我先強了你,省得你老是有這些莫名其妙的鬼主意。”
沈晉橫了他一眼——老紙是攻!
冷清風若無其事地飛了他一個媚眼——好巧,我也是。
丁靈凌用餘光瞥見了兩位老大的小動作,用不用這樣啊,一閒下來就開始卿卿我我。她眼角抽了抽,努力將自己的注意力集中在對李太太的引導之上。
李先生對於妻子的一反常態也是很驚詫,也就不再阻止丁靈凌的動作。他有些焦慮,因為從方才丁靈凌和他妻子指代不明的對話中隱隱嗅出一絲不安,似乎幾欲破繭而出的真相會把他本就支離破碎的家庭弄得更加血淋淋。
丁靈凌從茶几上取了杯茶遞給李太太,李太太木木地看著面前的那杯茶,似乎陷入了沉思。丁靈凌也不嫌累,就這麼一直舉著那杯茶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