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剪子就給自己粗製濫造了一個大褲衩,這才又撩起裙子重新穿上。
站到銅鏡前使勁轉了兩圈,確保就算有風轉進裙子,也絕對看不出來她沒穿褲子,在裙子裡蹭了蹭兩條光溜溜的大腿,十分涼爽的出門了。
盧淼刻意放慢的腳步,狀似無意的沖小丫鬟揮了揮手「你倆先走。」然後一臉心情不好的樣子,在裝作四處看風景,實際上餘光瞄著兩個小丫頭的背影,很認真的保持著一段不遠不近的距離,在跟著。
媽個雞,她並不知道她便宜娘親喊她吃飯的「前廳」在哪裡。
她又不能像穿越電視劇那樣謊稱稱自己失憶了,失個鳥的憶,真當古人都是棒槌麼。
她要是那麼說了,可能連午飯都吃不上,會直接被拖出去火化了吧。
盧淼想著這要是個富貴人家,她就見機行事,實在保不住馬甲,就捲款潛逃,她那一盒珠釵環佩,那一屋子高大上的花瓶,當了怎麼也能支撐她找到活下去的營生為止。
可是真的出了她的閨閣,她才發現,這肯定不是一個普通的富貴人家那麼簡單。
府中雕樑畫棟的房屋鱗次櫛比,放眼望去,池塘環抱著假山,假山簇擁著花園,迴廊修建在水面上,水中濕氣像一個天然的降溫空調,涼氣撲面。廊下水波碧透,隱約可見其中暢遊的紅鯉。
好不氣派雅緻!
她雖然想要一輩子住在這裡,但是明顯先前見招拆招的計劃行不通。
這肯定不可能是一個土老財或者暴發戶住的別府,搞不好是個什麼頗有淵源的世家,或者――官邸。
這就不好辦了啊。
她那點下九流的糊弄人手法,在這個一言不合就拖出去杖斃的年代,明顯是作大死的手法。
盧淼一面想著先混過這頓午膳填飽肚子,一面在腦袋裡挑挑揀揀,房中花瓶不能拿了,要是真是個什麼世家或者官邸,那肯定都是印著紅章的,成套的首飾不能拿,萬一是她那便宜娘親特意為她專門打造,她拿出來一當,就等於自己洗乾淨了脖子,躺上斷頭臺。
「小姐,你就別不開心了。」先前在她醒來侍候她的那個丫鬟出聲道。
「是啊,二小姐真是卑鄙,明明是她約小姐去廟會」另一個小丫頭憤憤道:「卻不肯跟您共乘一車,還買通了車夫專撿不好的路走!」小丫頭說道此處,恨恨的跺了跺腳,「害的小姐傷到頭昏迷不說,還敢來威脅小姐不告訴大夫人……」
「就告訴!小姐不說彩蝶去說!」
盧淼光顧著想跑路時要帶的東西,一個沒留神停在了迴廊上發呆,兩個小丫頭見小姐遲遲不跟上來,這才回頭來找,卻發現小姐好像很不開心的在對著水面出神。
兩個丫頭是自小跟在小姐身邊的,雖然主僕有別,但是小姐性子一向溫軟,對下人更是幾乎不曾有打罵,日久天長,誰都不可能不識好歹,這心自然都是向著主子長的。
兩個小丫頭見小姐被二小姐欺負,心疼的不得了,說話間就要義憤填膺的去找大夫人。
盧淼乍一開始是被這兩個突然冒出來的小丫頭,嚇了一跳的,她想的太出神,沒知覺兩人是什麼時候折返回來的。
好在從小被各種惡意的突襲淹沒,盧淼對這種程度的驚嚇,基本能在表現出來之前,將其扼殺在搖籃裡。
不過隨著兩小丫頭氣憤的控訴,盧淼越聽越覺得蜜汁熟悉。
廟會,被買通的車夫、上門威脅的妹妹,自稱彩蝶的小丫鬟,還有便宜娘親的那一句也許並不是口誤,也不是巧合的淼淼!
盧淼的腦中劃過一道驚雷,將氣派的府邸再次環視一週仔細看過,然後腦中的驚雷變成了天雷。
「轟隆隆」帶著要將她劈的外焦裡嫩的氣勢,裹挾著濃濃的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