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跟蔣生鬥得你死我活,如今卻面對面站在一起也相安無事,我感覺到有些不可思議,不過我深深的知道,如果我的生命沒有跟韋恬維繫在一起,恐怕早已經被殺了。
此後,蔣生每天都會來看韋恬一眼,不過逗留的時間決不會超過十分鐘。
沒有了蔣生的威脅,也沒有什麼惡鬼要去驅除,原本我以為在杭城的生活會就此太平一些,但是我似乎忘記了一個人。
這一天晚上,她穿著大黑袍,就那麼神色泰然地坐在別墅院子裡的石球上面,連我都沒有發現她是什麼時候坐在這裡的。
而之後,她開口的第一句話,卻是讓我感覺到無比的震驚。
“我決定現在就把你練成蠱具。”蠱師輕描淡寫地說著,就彷彿在談論著一件非常平常的事情。
蠱師的突然造訪,讓我始料未及的同時認識到,我的生活遠遠沒有想象當中的那麼平靜。
那蠱師從石球之上站了起來,一步一步向我走來,手裡拿著一把鋒利的匕首,在月光的照耀下無比的耀眼。
我拔出真武劍,正要反抗,卻是發現,身體不能動了。
我感覺到整個人就彷彿被注入了麻藥一般,僅僅是保持站立就已經非常困難,最後單膝跪地,用劍支撐,才面前半蹲在地上。
那蠱師伸出柔軟的舌頭在匕首刀刃上輕輕地舔著,繼而來到我的身前,居高臨下將匕首順著我的臉頰滑下,最後落在了我的咽喉處。
此刻的我就像是砧板上的魚,只要她用手微微一劃,我便會被割斷咽喉而死。
我想不通,以前的蠱師並不打算殺我,因為她說我還不夠成熟,難道現在已經成熟了嗎?
“再留你在這裡,很快你就要不屬於我了,與其這樣,還不如儘早將你殺掉吧,我得不到的東西,也不會讓任何人得到的。”蠱師說完,手上微微用力。
這一刻,我能夠感覺到脖子被鋒利的刀刃所割傷,那種痛楚,讓我心驚膽顫。
第九十九章 五雷掌法
只是刀刃割到一半,我卻清晰地感受到那蠱師猶豫了。
人在死之將至的時候,能夠察覺到除本人外其他人根本察覺不到的資訊,有的人六感上升,能夠洞悉一個人的心裡想法,也有的人感覺到時間在這一刻過的極度緩慢,僅僅一秒鐘,就回憶起了很多很多往事。
這就是所謂的走馬燈,而我此刻便是如此。
我能夠感覺到蠱師那微不可查的心理活動,以及她的手在割下去的同時,稍微停頓了半晌。
她在猶豫是否殺我,這是常人所無法體會到的東西。
最後,出乎我的意料之外的是,蠱師居然收刀了。
“如果你跟我回去,我可以考慮不殺你,若你想繼續留在這裡,那我就親手把你毀了。”蠱師背對著我說道。
“要殺要剮悉聽尊便。”我現在身不能動,所以只能任由脖子上的傷口流出鮮血,好在傷口並不是非常深。
我也是一個倔脾氣,一直受制於蠱師,倒不如死了痛快。
“你!”蠱師顯然非常憤怒,而後似是想到了什麼,發出陰陽怪氣的笑聲,“你知道對於男人來說,毀了代表著什麼嗎?”
“你……”這一次輪到我氣憤地說不出話來。
被閹割的話,如果割得到位,對於男人來說,是可以起到固陽的作用的,但是割得不到位,比如說把精囊也割去了,那麼情況比破了身更加糟糕。
有很多武俠小說裡面提到,要練一種絕世武功,必須先揮刀自宮,這也是有考究的,如果從小便是童子之身,在閹割的同時沒有割去精囊,那麼依舊會有陽氣產生。
所以某些氣功,只有宦官才能練到高深之處,就是這麼個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