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心的薩妮時常為他擔心,現在看到他這麼開懷地吃著東西,她心裡的一塊石頭算是落了地。
薩妮撐著頭:“達蒙,以後如果你感覺到餓了,可以直接來叫醒我。不用擔心,我很高興能為你這麼做。”
科裡咽下嘴裡的食物,真誠地看向她:“我為你不再以先生稱呼我而感到歡喜,這是不是代表著我們的關係近了一點。我和威廉姆斯先生不同,我很樂意,況且我們還是同鄉。”
薩妮一時沒注意,現在經科裡一提醒頓覺得有些迫窘。但她的年齡讓她無法像個小女孩一樣忐忑不安,薩妮豪爽地回答:“只要先生你不覺得這失禮。”
“當然不,其實我始終都覺得自己應該尊稱你為薩妮太太。你的食物真是美味,謝謝你的款待。”科裡快速地將盤子裡的食物扒乾淨,起身端著盤子往廚房的水池走。廚房很大,薩妮怕打擾到其他人只開了一盞小燈。科裡眯起眼睛盡力地看清前方,走得很慢。
薩妮歉意的聲音響在身後:“我感到抱歉,達蒙。威廉姆斯先生不喜歡看到家裡有燈,所以你要小心些。”
“別為這介意,薩妮。”
科裡走過窗戶,忽然,他像是瞥見了什麼有趣的東西,臉上的笑容變了變。科裡把盤子放進了水池,回身後順帶撈了個蘋果,邊啃邊走到窗前。
“快來看,薩妮。大門前好像停了車,紅色的尾燈一直亮著。”
薩妮並不像科裡那樣好奇,她習以為常地道:“那應該是威廉姆斯先生和凱蒂小姐,凱蒂小姐總是這樣對我們的先生,她是個好姑娘。她不願先生送她再一個人回來,每每坐著先生的車和他一起,再叫她的司機來接她。”
科裡發出探究的一聲:“凱蒂小姐?”
“他們說凱蒂小姐是先生的未婚妻,他們…… 哎呀。”薩妮慌亂了起來,她猛然意識到在一個有了孩子的人面前談論這件事是多麼的愚蠢。她急忙的調轉話題,“康納德廚師是個大嘴巴,先生以後少聽他在耳邊吹點什麼。”
科裡卻一點都不介懷,他卡茨卡茨地咬著蘋果:“你說威廉姆斯他有未婚妻,這是政府幫他配對好的嗎?他們每天都會出去,在外面幽|會到這麼晚?”
薩妮聽不得他這麼直接的話,慌忙道:“這我怎麼會清楚呢,先生你也別多想了。”
科裡忙用笑容安撫驚了神的女僕。
在這裡科裡看不見他們的臉,只隱約看到一對模糊的人影。他們站在一起,看似十分親密。科裡咬下最後一塊蘋果肉,狹長漂亮的眼睛裡露出狡黠的神色。
他像是在計謀著什麼,最後他為著腦中的計劃高深莫測地笑了。
*
至從那天科裡意外看到切斯特和他的未婚妻後,他就像埋藏了秘密的小孩,整天沉浸在自己築建的神秘花園裡。他將通往這裡的大門緊緊鎖住,在這花園裡瀟灑度日。
切斯特是唯一擁有鑰匙的人。他像是來自黑暗的審判者,將一切灰燼抹去,把所有曝光。他握住了開啟通道的契機線,只要跟隨著他,科裡就能見到有趣的東西。科裡宛如嗅到血味的野獸,一路匍匐前進,直到將獵物咬住,死死不鬆開。
這是隱秘的、強烈的、野性的,這是血管裡的加速流動的新鮮血液,它賜予人刺激。科裡幾乎能聽到它在耳膜上吧嗒吧嗒地跳著踢踏舞,帶動著一種電流,讓放在膝上的手指都不由自主地一揚一擺。科裡坐在床上,陽光貪戀他的頭髮,將發著光散著熱的觸手纏上髮絲。科裡閉著眼睛,他在這暖黃陽光中蠢蠢欲動。
三天後,晚上七點整。落地窗外的天空深藍一片。隔壁的門房發出輕響,女僕送別的聲音響起。科裡在灰暗中睜開眼睛。
他快速地爬起來,在沒有開燈的房間裡,他的臉像是被塗抹上暗色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