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府坐落在晉陽城北地價最貴的廣平街上,佔地面積極廣。
這裡擷取了汾水的中上游,水清而緩,背靠崛圍山,整塊地方橫平豎直,可謂一塊風水寶地。
臨安侯陳永伍出身幷州河東陳氏,藉著臨安侯的勢,陳府可謂扶搖直上,儼然成為幷州第一大族。
永安郡主自盛京前來給祖母祝壽的訊息早就傳遍,各路人馬都想著能在郡主面前露露臉。
因著這層關係,前來為陳老夫人拜壽之人更是絡繹不絕。
到了正日子這一日,更是車馬盈門,冠蓋雲集。
整條廣平街上車馬輻輳,好一番富貴景象。
和外面的喧鬧不同,藏在陳府深處的蘭苑一片幽靜,院中灑掃來往的小廝丫鬟也都放輕了腳步,生怕惹得此間主人不快。
蕭則玉躺在貴妃椅上,烏絲鋪散在月白的羅裙上,慵懶地翻閱著邸報,聽到雙犀道陳老夫人身邊的宋嬤嬤來了,也只是漫不經心地點點頭。
宋嬤嬤領了兩個小丫鬟進了屋子,先蹲身給蕭則玉行禮,話語帶著熱絡,“郡主昨日睡得安好?前面已經熱鬧起來了,前來祝賀的人到齊了。老太太特命奴婢過來瞧瞧,郡主可能過去參加宴席了。”
住進陳府的這兩日,蕭則玉藉著舟車勞頓需要休息打發掉所有社交場合,今日卻是不行,她人必須得出現。
一行人沿著連廊穿行,路過蓮花閣,笙簫已經開始張羅。
宋嬤嬤笑著說:“今日請來了聞大家,一會兒,郡主到時可要點上一出。”
蕭則玉在盛京時,陪著蕭瑜聽過戲,聽過這位聞大家,在幷州很是出名。
不過半刻鐘,就到了榮安堂。
榮安堂裡早就坐滿了前來祝壽的夫人小姐們,遠遠地就能聽到說話聲和笑聲,好不熱鬧。
早有小丫鬟掀了珠簾進去通報,等蕭則玉進屋的時候,陳老太太已經扶著丫鬟的手臂迎了上來。
永安郡主到了,眾人自然要上前行禮,連陳老太太都不能免。
蕭則玉上前兩步趕緊扶住老太太,溫柔地笑道:“祖母快別和我行這些虛禮了。”
永安郡主雖然對陳老太太溫和有佳,對其他人就顯得有些冷淡了,臉上帶著疏離的笑,但是無人敢說她的不是。
畢竟永安郡主並非普通郡主,父母具榮且被賜姓蕭,在盛京都要被高看一眼,何況幷州。
蓮花閣的歌舞從早晨就開始表演,中間還夾雜著雜耍、百戲等表演,已經熱鬧了好幾日了。
陳家的姑娘們已經看得膩味了,但今日有聞大家出場,且永安郡主也到場了,大家便打起精神陪著繼續看。
都想著與永安郡主交好,若是能攀上些關係則最好了。
永安郡主就像是一粒餌料入了水池子,魚兒們圍上來搶破頭。
蕭則玉倒是看得津津有味,戲臺上紅衣黑服的男女咿咿呀呀正唱到高潮處,她的思緒居然飄遠了。
五方山那場雪下的並不大,第二日就晴天了,好似只為了慶祝他們逃出來一般。
出代郡南下雖一路放晴,但是氣候已經入冬。
蕭則玉懷裡抱著暖爐,坐在晃盪地馬車上昏昏欲睡。
將將要睡著時,便被人戳臉頰戳醒,如此兩次三番的作怪,蕭則玉不得不睜開眼打量同她一起坐在車裡的青年。
“魏無忌,你可不是盛京那些世家貴族裡的酒囊飯袋之徒,來幷州這些時日,很多事情想必已門清。所以,你還想知道什麼?”
魏無忌盯著她:“你如何說動韓繼超背叛韓元槊的?”
蕭則玉彎了眼睛:“韓繼超之所以心甘情願赴死,是因為韓元槊欺騙他,這樣才能保住相州韓宅的那對母女。可惜,韓元槊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