喚了一聲,不懂歐陽英睿為何遲遲沒有出來。
“稍等。”歐陽英睿沒有多說,畢竟這是個丫頭,總不能當著兩個屬下的面剝了她的衣衫為她處理傷口吧,“給爺一點清水,再拿件乾淨的衣衫來。”
華池華藏愣了一下,爺要親自為那莫尋雁療傷?驚愕之餘來不及細想,華池取下腰間的水袋扔進了樹洞,又去小船上取來一套衣衫。
歐陽英睿沒有動莫尋雁,只是將其外衫挑開,褪至腰間,點了她的睡穴,摸出一個火摺子,將匕首烤了烤,隨即將她傷口上的腐肉徹底削掉,溼了方帕,將那些傷口清理乾淨,這才抹上金創藥,打上繃帶。
時間倉促,他瞄到莫尋雁脖子上戴著什麼,卻來不及細看。眼光觸及到她背上的各色傷痕,歐陽英睿不僅蹙起眉頭。這小丫頭不是不會武功麼,怎麼身上會有如此多的傷?
他隨手拉過莫尋雁的手腕試探了一番,和那次的結果一樣,並無半點真氣。這讓他更加疑惑。這丫頭在雲山難道受盡了虐待?莫非雲山老怪用虐殺的方式來提高她的醫術?她到底是怎樣熬過來的?
末了,歐陽英睿收了夜明珠,熄了火摺子,摸黑為莫尋雁換上外衫,將她抱出了樹洞。小船迅速駛離,向著鄆城飛速而去。
第二日夜裡三更時分,孤希聽得園子裡有響動,當即起身檢視,卻發現歐陽元青和莫尋雁躺在園子裡,那隻“鈴鐺”抬頭對著她叫了兩聲。
孤希警惕地四下看了看,沒發現什麼異常,也來不及去追查,激動地跑上前去,試了兩人的鼻息,抱起莫尋雁就往屋裡跑。
隨後,她又出來將歐陽元青抱了進去,放出一隻信鴿去通知孤諾。
天明的時候,孤諾趕了回來,他原本就在離鄆城不遠的地方尋找。
此時,莫尋雁已經醒了過來,她給自己把了脈,正低聲吩咐孤希準備藥材泡澡。
歐陽元青也醒了,抱著“鈴鐺”守在莫尋雁床榻前,一刻也不願離開。
“主子……”孤諾上前跪倒在慕容煥床前,久久不願抬起頭來。
“孤諾,我無事,有人救了我們。”莫尋雁笑了笑,“你陪公子去沐浴吧,順便幫貓兒也洗個澡。等下看看公子身上可有傷,再按我寫的方子抓了藥給他煎上。”
“是!”孤諾起身去拉歐陽元青,沒想到這次歐陽元青特別聽話,乖乖地跟在他身後進了浴房。
莫尋雁在屋內泡了一個時辰的藥浴,取下腰間銀針,運氣療傷。她背上的傷並不足以致命,只是當時失血過多,拖的時間太長,才導致感染髮熱。
到了夜間,君無君浩也回來了,見歐陽元青安然無恙,喜不自勝。訊息隨即也傳回了宮中。只是,對於暗中施救的人大家依然沒有頭緒。
第二日早朝後,孟良駿被皇后娘娘傳至玉鳳殿,兄妹倆單獨交談數句後竟吵了起來。
玉鳳殿的宮人全都遠遠地避開正殿,沒有一人敢去偷聽皇后娘娘和左相因何而爭執。只是遠遠聽得左相咆哮了兩聲,皇后娘娘則壓低聲音婉約地訴說著什麼,似乎有些委曲求全的味道。
歐陽元凱下學歸來的時候,看到的便是孟良駿一拂衣袖從玉鳳殿的大殿裡衝了出來。
臨出門的那一瞬,孟良駿回頭看了一眼孟月浮,眼裡蘊著冰,冷冷地說了一句,“娘娘,微臣告辭!”
“舅舅……”歐陽元凱臉上看不出任何異常,笑著迎了上去。
“三皇子殿下,微臣告退!”孟良駿的視線掃過歐陽元凱,客氣而疏離地拱了下手,頭也不回地走出玉鳳殿。
歐陽元凱收起笑意,眼裡閃過一絲陰寒,走進大殿,幾步走到坐著的孟月浮面前,“母后……”
“凱兒回來了?”孟月浮收回那一瞬的失神,含笑看著兒子,“母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