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這邊。
佟穗看見了柳初泛紅的眼角,剛想說話,柳初跨出門檻抱過來,哭著道:“阿滿,你們都要好好的,你照顧好自己,也照顧好祖父,他老人家雖然英勇,畢竟七十多了,該勸的時候你在旁邊勸著點,儘量別讓他親自去打。”
如果說林凝芳是枝頭的玉蘭花,道別也是笑著的,叫人如沐春風,柳初便是一場淅淅瀝瀝的春雨,叫人眷戀、惆悵、不捨。
“大嫂放心,光咱們自己就能打敗李綱兄弟,現在有韓將軍的大軍在背後撐腰,打下朔州肯定輕輕鬆鬆。”
佟穗將柳初送回了西廂房。
綿綿居然還醒著,抱著佟穗也哭了一場,等佟穗紅著眼圈走出南屋,就見蕭玉蟬不知何時站在了對面的北屋門口。
佟穗抬到半空要擦淚的手就僵了一下。
蕭玉蟬笑了出來:“怎麼,還不好意思讓我看到啊?”
佟穗擦也不是,不擦也不是。
蕭玉蟬幾步走過來,拿中衣袖口幫佟穗抹了兩下臉,邊抹邊道:“家裡三個嫂子,我跟你算是最投緣的,你可要好好地回來。我還惦記你賺的那十兩黃金呢,這幾天你沒空,等你回來,怎麼都得送我一樣首飾,讓我也佔點便宜。”
佟穗看看她披散著的一頭烏黑長髮,許諾道:“好,到時候咱們姑嫂四個一起去首飾樓,我送你們每人一樣。”
蕭玉蟬飛個眼刀:“我厚臉皮開的口,憑什麼她們倆也有?”
佟穗:“買便都買,少一個誰都沒有,我不在家,你多幫襯她們點,不許再欺負人。”
蕭玉蟬:“……”
佟穗笑著去東院找母親。
次日黎明時分,東西兩院的人都起來了,街上停了三輛騾車,兩輛給周家四個郎中用,一輛是蕭家這邊的,裡面全是蕭家一眾爺們以及佟穗的行囊。
周桂陪周景春上了一輛馬車,隨軍的時候,她基本都會在老爺子身邊幫忙打下手,只有晚上才去跟佟穗住,或是佟穗病了,她再守在旁邊照顧。
軍醫們都是寶,行軍時本來就是坐車的,周桂此行能幫忙救助受傷的將士,麻煩則一點都沒多添。
他們上了車,蕭守義也帶著蕭延、佟穗上了馬,
張文功、孫典昨晚便回了軍營。
賀氏淚眼婆娑地望著丈夫、兒子,周青、姜氏也分別望著自己的女兒。
林凝芳、柳初、蕭玉蟬帶著兩個孩子站在後一排,無聲勝有聲。
佟穗一一看過這些熟悉的親人,最後狠心斬斷那些無形的繩索,縱馬離去。
衛城之外,天亮之初,幾路兵馬全部集合,韓宗平壯言激勵過士氣,這便各自出發了。
右路軍的這三路同行到衛縣與定縣的交界處才要分開。
蕭縝、蕭野、蕭涉、喬家兄弟、孫典、張文功都來拜別老爺子。
“祖父放心,我們一定打下魯縣!”
“哈哈,沒準你們趕到魯縣的時候,我們已經把陰縣打下來了。”
“乾脆比比好了,看咱們三路哪路先到朔州城外。”
蕭穆嚴肅道:“別光想著贏,如何贏得漂亮才最重要,韓將軍威震四海,反王那邊必然軍心不穩,外面這些關隘儘量爭取不戰而屈人之兵,實在說服不了再以武力破關。”
喬長安笑道:“知道,就跟做生意一樣,本錢越小盈利越大。”
蕭穆頷首,所以他放出去的這兩路指揮都是擅用腦袋的,把最莽的三孫子留在了身邊。
“出發吧。”
蕭野、喬長安、張文功第一波動身了。
喬長順、孫典也走得瀟瀟灑灑,只有蕭縝,調轉馬頭前朝老爺子身邊的佟穗看去。
他長了一雙氣勢凌人的